“陸公子,你以什么立場,又有什么資格,來過問我的去向?”
陸云錚聞言傾身靠近沈嘉歲,眼里陰鷙一閃而過,繼續試探道:
“上次在大昭寺,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你歸家后,可曾和伯父伯母提起?”
沈嘉歲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竟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答應了,那顧惜枝呢?她答應了嗎?”
提到顧惜枝,陸云錚正了色,“惜枝善解人意,自然無有不應,屆時你二人分院而居,你莫要去擾她。”
沈嘉歲聽到這話,忍不住牽出一絲冷笑,“她對你還真是用情至深,連共侍一夫都能忍受。”
陸云錚聞言微揚下巴,顯然還有些自豪,“我與惜枝情深意重——”
還沒等陸云錚說完,沈嘉歲就一把揮開他的手,出言打斷道:
“你二人既然情深意重,我何必橫插一腳,自討沒趣?”
“再者,我爹娘已給我另說親事了,你再出去到處嚷嚷我非你不嫁,壞我名聲,你二人也休想安寧!”
沈嘉歲再次抬步離去,陸云錚眼里卻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一把攥住了沈嘉歲的手臂。
“怎么可能!是誰?”
沈嘉歲強忍心中厭惡,偏頭去看陸云錚,冷聲道:“是誰你還瞧不出來嗎?”
陸云錚先是一愣,隨即腦子里閃過一個荒唐至極的念頭,忍不住錯愕出聲:“江潯?”
沈嘉歲心頭還有猶豫,但這個理由顯然是圓回之前一切行為最合理的解釋了。
想必借一下江大人的名,不讓他知曉的話,也無傷大雅。
思及此,沈嘉歲點了點頭。
“上次賞花宴,我與江大......江公子已相看過了,且是榮親王爺親自保的媒。”
“我對江公子很是滿意,否則,你以為我今日何以出現在此?”
說到這里,沈嘉歲趁著陸云錚呆怔之際扯回手臂,冷笑道:
“陸云錚,聽清楚了嗎?從此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陸云錚聽到這話,只覺難以置信。
沈嘉歲曾嫁他為妻,那就是他的人。
即便他對沈嘉歲如何不喜、厭惡,沈嘉歲也不能另嫁他人!
而且,沈嘉歲怎么可能和江潯走到一處去?
等等,難怪了......
難怪她一個從不參加宴會的人,竟會破天荒去榮親王府的賞花宴,原來是相看江潯去了。
那時他與沈嘉歲才解除婚約多久?沈嘉歲竟就這般迫不及待相看新人去了。
還有......還有上次在大昭寺,江潯也在!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今日聽說安陽伯府出事,她還這般眼巴巴跑來,鬧得一身狼狽。
指不定......指不定她身上披著的外袍就是江潯的!
簡直......簡直放浪形骸,不知廉恥!
陸云錚怒從心頭起,回身一把扯住沈嘉歲,咬牙斥道:
“你怎么可以嫁給旁人!”
沈嘉歲聞言,反而心頭一松。
這般看來,陸云錚是信了。
她回身甩手,用了十足的力氣,將陸云錚推得一個趔趄。
“婚約是你毀的,我怎的不能另嫁旁人?陸云錚,不要自視甚高了,你在我沈嘉歲眼里,什么都不是!”
陸云錚聞言拳頭一攥,面龐籠罩著寒霜,眼里怒火熊熊燃起,譏諷出聲:
“沈嘉歲,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的把戲,還是你嫁不成我,這是‘饑不擇食’了,連江潯那樣的人都肯嫁?”
沈嘉歲聽到這里,瞬間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