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歲偏頭想了想,上次在榮親王府她也曾中過藥,自然知曉這是何種抓心撓肝的麻癢滋味,自己的靠近于江大人或許百害而無一利。
這般想著,沈嘉歲便點了頭,“好,江大人小心。”
她果然抬步走在了前面。
江潯長吁出一口氣,撐著墻壁腳步踉蹌跟上前去。
密道里幽冷幽冷的,除了兩個人的腳步聲,便只有江潯急促的喘息聲。
直到這時候,背對著江潯的沈嘉歲才敢悄然紅了臉。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
前世和陸云錚成婚前,她是看過娘親塞來的避火圖的。
方才她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才會惹得江大人那般抽氣。
至于背他.......
逗他玩的罷了。
雖然如今時機不太對,但沈嘉歲還是沒忍住悄然彎了眉眼。
畢竟,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江大人,像話本里專會勾引女子的俊俏壞書生.......
“呼......呼......呼.......”
江潯喘著粗氣,身體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噬一般,欲望得不到疏解,就慢慢變成了疼痛。
汗水滾落,他的視線已然模糊不清,唯一明晰的,是沈小姐發髻間,那只在火折子的光芒里搖曳不停的金步搖。
晃啊晃,晃到了他心里去。
這時候,沈嘉歲也慢慢靜下心來了。
聽著身后的喘息聲,沈嘉歲開了口,試圖轉移江潯的注意力,也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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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
“嗯?”
江潯應得很快,帶著濃濃的鼻音。
“今夜......皆在你掌控之中嗎?”
沈嘉歲不信,以江潯的能力,會將自己置入今日這般狼狽的境地。
無論是晚宴上安陽伯夫婦的突然出現,還是現下連解藥都早早備好了,顯然他都不是毫無防備的。
“是——”
聽到江潯肯定的回答后,沈嘉歲終于安心。
只是現在江潯狀態極差,卻不是追問細節的時候了。
密道里再次安靜了下來,沈嘉歲的思緒繼續飄飛。
看來,方才她聽到的細微聲音就是江大人發出來的。
這么說,她和崔明玨的談話,江大人都聽到了?
那......
沈嘉歲只猶豫了一瞬,便直白地問道:“江大人,你方才......是在偷聽嗎?”
江潯聽到這句問話,混沌的腦子猛地一清,霎時間,只覺渾身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頭上去,面上又燙又紅。
無論何種原因,他確實......就是在窺聽。
思及此,江潯滿眼羞慚,坦誠又忐忑地應了聲:“是。”
他垂著頭,腳步越急越快,不敢去看沈嘉歲的神情。
她喚他為“天上月”,他委實稱不得,也配不上。
見沈嘉歲良久都不曾出聲,江潯心頭波瀾四起,再也難掩懊惱與歉疚。
他竟在這一刻強忍身體脹痛,停下腳步,躬身拱手沖她鄭重賠罪:
“沈小姐,是我卑劣,對不住。”
沈嘉歲回頭,瞧見江潯在昏暗的光線里,沖她深深鞠躬。
他連說謊都不會,他明明可以否認。
可這樣,就不是他了......
“江大人,我沒有生氣。”
江潯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瞧見沈嘉歲正笑望著他,面上確實并無惱怒之意。
他只覺如蒙大赦,再欲致歉,卻見沈嘉歲已經轉過身去,再次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