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宋白芷只說了是陸長官邀約,并說一個半小時后出來,拒絕了他們的跟隨。
她看的出來陳皮原本是不準備聽她的話,想要跟著的。可是聽到陸長官這三個字的時候,這人神情就變了,難不成二月紅與陸建勛有過節?
‘不過這人心思倒是個簡單的,什么想法都擺在臉上,讓人不難琢磨。在這點上,與二月紅那個老狐貍,真不像師徒。’
陳皮拉過那站在一旁當雕像的保安,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待會把人給我好好帶出來,要是點出事,當心你的皮。”
那保安看清他腰間掛的玩意,只覺得魂都要飛了,忙不迭點頭答應,推著宋白芷上了樓。
陳皮坐進轎車里,拉下大半帷幕方便盯梢。
他與陸建勛有過多次聯系,曾經的宋白芷是知道的,現在的張啟山也是默許的。當初對水蝗四爺下手,也是有他提醒的。
可是陸建勛不知道,明面上他是與二月紅起了爭執,與宋白芷恩斷義絕,隨后才惱羞成怒想要自立門戶找上的陸建勛。
雖然他這會跟在宋白芷身后就算是被發現了也無所謂。一個陸建勛的怒火,還不值一提。
可是宋白芷傷到了頭,至今還不清楚是誰下的手。背地里水太深。那么在他看不清的情況下,就只能隱藏,然后等對方的招式。
這是宋白芷曾經教他的,只是當初年少憑著殺心淌出一條道后,才明白,原來靜觀其變的重要性。
宋白芷一路被穩穩當當的推入包廂,這一次還算用心,南洋飯店里有電梯。
一上樓,就看到正坐在對面的陸建勛。陸建勛見她來了,笑著起身迎接。
在長沙城,宋白芷還是相當有名的。無論是當初成親當日被宋家叛徒所害,還是她兩年后回到長沙,聯合當時的長沙新貴張啟山與虎謀皮,亦或是與當地名門望族的頗多牽扯,她都是一個少不了話題的人物。
那日宋白芷回到宋家,他也差人送了禮,只要不被拒,就還有見面的機會。可沒想到的是紅府最先出手,幾乎是宋白芷前腳剛入府,他們后腳就去了。
很明顯,想要重新搭宋家這條線的人,不止他陸建勛一人。
宋家祖祖輩輩都是宮廷御醫,如今上頭的倒了,宋家祖輩就直接籠絡了上頭,伸手對準了藥品。如今不但財富資源龐大,人情關系這一塊,也絕對不容小覷。
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就不會想著去得罪她。討不到好處,惹得一身騷,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況現在戰事緊急,宋家藥行繁多,在南方也算是有些來頭。說句實在的,有些時候軍隊的采買也需要和她往來。
陸建勛有些羨慕張啟山的好運了,如果他早來兩年,那么與宋白芷聯手的人就是自己。到時候別說長沙布防官了,或許連總司令也能坐穩。
幾乎是剛入座,底下人就開始傳菜了,看來是等了有一會了。陸建勛把那一盅湯推給了宋白芷,笑著請示:“來,宋家主嘗嘗這南洋飯店有名的招牌佛跳墻。”
宋白芷看著佛跳墻眉梢微動。來之前她也是問過的,這南洋飯店的招牌,可不是佛跳墻。
她拿起湯匙嘗了一口,說:“佛跳墻的確不錯,香氣四溢,湯底濃厚……聽說是因為一個故事,所以取了佛跳墻這個名字。只是我一介女流,才疏學淺,不知陸長官,是否知道這個佛?指的哪一個?”
陸建勛笑呵呵的說:“宋家主是個聰明人,說才疏學淺,實在是自謙了。你問我是哪位佛,我只知佛教有九位佛,畢竟他們分不出高低,也無法確定是誰鐘愛這盅湯。”
宋白芷知道他的意思了,佛有九位,長沙九門也是九位。既分不出高低,也無法剝奪吞并。‘他陸建勛難不成是想插手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