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月紅趕巧著大婚后,長沙城便迎了好些回冷空氣,徹底入了冬。無論是誰,走在大街上都避不開那寒冷刺骨的妖風(fēng),刮在臉上,就像是冰刃切過似的生疼。 宋白芷便干脆不出門了,凡事都由管家走動,她只做最后的決策。 陳皮則是無視極端天氣,每日雷打不動的練功,時常將自己的手凍裂開也渾然不覺。宋白芷替他備了膏藥,卻避開了與他接觸。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究竟存不存在,自然也無法決定自己最終的選擇。與其最后陷入兩難,不如保持著現(xiàn)狀。 為了能夠盡快確定她想要的東西是否確定存在,她找上了黑背老六。黑背老六沒有拒絕她的訂單,他本就是靠這個謀生。而宋白芷的訂單,也不過只是讓他下斗時替她注意那件東西的存在。 按道理講,宋白芷本應(yīng)該找上半截李。因為他們中間有一層恩情在,哪怕那東西找到了,半截李此人也不會昧下。但半截李出動是帶著伙計的,她并不想被那么多人知道她在找什么。 所以黑背老六這種單打獨斗,且不與人溝通的特點,是她的最優(yōu)選擇。 這些天的回避,陳皮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只在飯點時出現(xiàn),陪她用飯后就辦二月紅交代的事去了。 實際上,陳皮知道宋白芷在回避他,只是他沒有戳破,因為他也在回避宋白芷。 二月紅很看好他,大婚過后沒幾天便讓他著手處理紅家地底下的生意了。這些日子,底下人的并不服他,所以他只能用不要命的架勢將那些想反的人壓下去。 往往在血染江口時,他都會沉默的站上好一會,然后低頭看看水中的倒影。 倒影中的人,臉上帶著還未散去的兇性與戾氣。如此對視著,那雙眼睛透露出對人命的涼薄感,如同實質(zhì)落般在他的心頭。分明那是自己,可陳皮還是覺的徹骨生涼。他不后悔自己的選擇,卻對自己感到厭惡。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很清楚自己殺的人足夠他死無數(shù)次。可是他不讓這樣的自己出現(xiàn)在宋白芷面前,即使他的來時路早已清晰無比的攤牌在宋白芷面前。可他仍舊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一面。 宋白芷是什么好人嗎?并不是。她不在意剝削生者,踩踏死者達(dá)到目的。她只是更加擅長偽裝,讓人認(rèn)為她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對于陳皮的本質(zhì),她心中清楚萬分。她并不在意自己手底下的人究竟出自于哪里,又有多少人命官司,她只看對方能不能為自己所用。 只是陳皮的存在,在她心中已經(jīng)超出了作為‘底下人’的利用。 眼下她不清楚自己的回溯時間會落在哪個節(jié)點。所以無論是為了讓自己頭腦冷靜下來,還是為了趕在節(jié)點前達(dá)目的,她都要啟程前往日本了。 宋白芷將所有能夠完善的細(xì)節(jié)都處理了一遍,首先是給解九寫了一封信。上面詳細(xì)寫了她‘預(yù)判’的商機方向,并有意無意的從一些否定項目中透露出她對日方的厭惡的態(tài)度。 解九很聰明,他會去查一個原因。而他只要知道這個原因,那么在現(xiàn)實位面她說壟斷日方物資時的冷血行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張啟山曾向她詢問過建議,例如他該如何將長沙城的那些貴人震懾住。沒錯,并非籠絡(luò),而是震懾。張啟山并不需要那些人的投誠,也不屑與他們?yōu)槲椤?/br> 宋白芷記得他佛爺?shù)姆Q號是怎么來的,于是他給張啟山留了信。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一句:五鬼搬運,炸舊,雕新。張啟山會明白的。 而二月紅那邊,她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在日落前當(dāng)面說。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這一走宋家會走上現(xiàn)實位面的軌道。而二月紅和丫頭,會再次替她守下宋家兩年。 雖然知道,這個人情,她在未來已經(jīng)還上了。可是真當(dāng)她說出離別的話時,丫頭還是難掩悲傷。但為了讓她做到所謂的‘精研學(xué)術(shù)’,
第167章 理性與感性的相悖論(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