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正屋門前的徐老婆子眉心蹙了起來,那張老臉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猶如干涸的土地上的裂痕。
稀疏的眉毛下,一雙吊眼深深的凹陷在眼窩中,眼里滿是涼薄與算計,消瘦的臉龐顴骨高高凸起,干扁的唇角微微下垂,露著一口大黃牙的嘴張張合合:
“哎呦,該死的腌攢玩應兒,這都是哪里來的?”
吳家人看著那些老鼠一窩蜂的竄進院子四散開來,嚇的魂都要飛了,很快院子外面圍上一群人。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里正和族長來了?!?
人群瞬間閃出一條道,只見身著灰色短打的中年漢子攙扶著白須老者,臉色黑沉的走進了院子。
那老者手中拄著柳木拐杖在院子中間站定,一雙渾濁的眸子掃視著周遭。
“?。 鼻▋旱穆曇魪牟穹坷飩髁顺鰜怼?
徐老婆子低垂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惡毒的算計,那抑制不住的竊喜從她相互交搓的雙手流露出來:成了!
她抬起頭那張已經換上了歡喜之色的老臉,得意的與族長兩人說著今日正是瑤瑤出閣的日子。
兩人聽到柴房里傳出的聲音,誰還有心思聽她說什么,連忙喊著人趕快去瞧瞧,嘴里還不住的詢問著徐老婆子家里的其他人呢?
只見她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里正有些不悅的喊著院子外面圍觀的幾個年輕婦人。
“你們幾人跟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族長氣悶的喘著粗氣,唇角邊的胡須抖動著,手中的柳木拐杖在地上戳的“咚咚”作響。
里正還不忘警告著徐老婆子最好不是她在作妖!
這接連一個月了曲家就沒有消停過,最終還是以曲樹生意外死亡落下帷幕。
徐老婆子聽到這話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蠻橫的伸手去攔那幾個婦人:
“誰也不許去,都給我滾出去!我們曲家的事用不著別人插手。”
有族長在場,那些婦人也沒把徐老婆子的話放在心上,徑直推開她朝著柴房走去。
吳家的小廝這時也滿臉焦急的跟了進去。
“哎喲喲,這......這......”
“媽呀!這......花兒你怎能做出這種不要臉面的事......”
“啊!滾出去,滾出去!”曲花兒像瘋子一樣怒吼著。
幾位嬸子退出柴房,看向徐老婆子的眼神都透著輕蔑和不屑,里面還不斷的傳來曲花兒的尖叫和咒罵聲。
徐老婆臉色突然煞白起來,心里“咯噔”一下,她顧不得其他,三步并兩步的朝著柴房里跑去。
入眼的一幕便是光裸的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女兒抱著被子哭泣著。
她輕聲安撫著女兒讓她先穿好衣裳。
院子里族長聽了幾位嬸子的話,臉色倏然一沉,震怒聲響起,嚇得周遭村民都不敢大聲說話,紛紛湊在一起對著徐老婆子指指點點的。
吳家人這時卻怎么都喊不醒自家少爺,嚇得幾人連連朝著徐老婆子發難。
“我家少爺這是怎么了?”
“要是我家少爺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就等著通通陪葬吧,快來人把少爺抬上馬車,趕快送去醫館?!?
話落吳家人七手八腳的便把人抬了出去,還不忘朝著曲家人放下狠話。
“我告訴你吳家大少可是縣令老爺身邊師爺的小舅子,你們等著!”
徐老婆子一雙吊眼泛著精光陪起笑臉解釋著,可人家哪里搭理她,這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別想活了,匆忙的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徐老婆子眼中閃過一抹慌張,上前拉住吳家大少爺的貼身小廝,焦急的詢問著,他們走了自家女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