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半前，她和比比東約法三章簽下了契約，在武魂殿當圣女，她有三個要求，一是比比東不能干涉她做任何事，二是武魂殿的魂師不能踏足星斗大森林中心，三是她要得到比黃金一代更好的資源。

兩年的時間里，她也在武魂殿建立了一小股屬于自己的勢力，一從殺戮之都回來，就已經打聽到了關于星斗大森林的事情。

“兩年了，你還是動不動就想要離開武魂殿，真是讓我傷心。”比比東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從未派魂師進入過星斗大森林的中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想保護的東西，從中心出來了呢？”

鹿也的臉色變了。

這段時間以來，大明分給她的那縷元神時不時地會閃動一下，和她遠程交流星斗大森林內黑霧的情況。但是鹿也這兩年實在太忙，再加上擔心暴露大明、二明和小舞的位置，她不敢在武魂殿的監視下明目張膽地與他們相見，是以一直沒有進入星斗大森林。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星斗大森林的狀況已經嚴峻到了如此地步。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小動作，我真的不知道么？”比比東嘆了口氣，“武魂殿上下，全部都是我的眼線。就算你掩飾得再好，我也看得出來，你在星斗大森林的資料上做了手腳。”

鹿也的聲音冷了下去：“你若敢傷害他們，我會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比比東如今擁有黑霧的力量，又是封號斗羅，實力絕對不在巔峰期的她之下，就算鹿也拼死開掛，未必能一擊將她殺死，反而有可能驚醒主系統。但鹿也看得出來，比比東對她的死活很是在意，出于某種原因，比比東需要她活著。

“我當然不會這樣做。”比比東溫和地向她微笑，“祂的降臨已經近在咫尺。距離那一天到來已經不遠了。”

大殿之內，面對著那張絕美高貴的容顏上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鹿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片刻之后，鹿也忽然松開攥緊的拳，笑了起來：“好。”

比比東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低垂著冰冷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就不裝了。”鹿也說道，“比比東，我們打個賭吧。”

她站在教皇殿正座下方，微微仰著頭，雪白的裙裾與絲帛無風自起，明明身處下位，卻自帶著一種倨傲，仿佛生來一副錚錚鐵骨，任風雨如何摧殘都傲然如初。比比東瞇起眼，說道：“賭什么？”

“賭你的神明永遠不會降臨。”鹿也說道，“賭你最終會對‘祂’失望。”

比比東冷冷地注視著她：“賭注呢？”

“如果我輸了，自然是用我的命來填。”鹿也說，“但如果你對你的神感到失望的那天，你可以來找我。”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或許，我能給你更合適的合作。”

她轉身離開了教皇殿。

在武魂殿的陰影徹底從她身上褪去時，鹿也臉上的笑意也完全收斂起來。

進入武魂殿至今兩年半，她同樣對比比東有過許多猜測。

起初她以為，比比東口中的“祂”應該是系統，所以比比東才會堅定地認為，由系統保送進武魂殿的鹿也是真正的圣女。

但經過兩年在武魂殿，鹿也卻逐漸認為，事情并不是這樣。

比比東認為黑霧是“圣跡”，不光自己掌握了這種力量，還將它傳給了武魂殿黃金一代三人。她堅信神會隨著黑霧的出現而降臨，說明她信仰的那個神根本不是系統，而是掌握著黑霧的邪神。

鹿也猜測，比比東很有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覺醒了。

系統本身是無法掌控黑霧的，它只能給任務者提供掌控黑霧的機會和條件。鹿也和魔王身上的黑霧力量，也是系統拿取了高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