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苗給每人分了個雞蛋,蹲在大爺身邊,有意打聽道:“阿爺,你們是干啥的啊?咋有這么多人?”
大爺見林春苗長得乖巧,又是來給他們送飯的,于是便回答道:“我們都是泥瓦匠,這家的夫人想修繕一下花園,就雇了我們來。”
林春苗又給大爺舀了一勺綠豆湯,“那咋不管你們的飯呢?還得從外面買?”
按理說,請泥瓦匠干活,除了基本工錢還需要管兩頓飯,畢竟人家干的是體力活。
“還能為啥?摳唄!”一旁的漢子忍不住開口。
“唉,本來說好的管兩頓飯,結(jié)果到了這里管事的又說只能管一頓飯,還就一個燒餅,吃飯也不準我們出去,嫌我們?nèi)硕啵聸_撞了主人。”
怪不得,十幾個大漢都擠在下人房吃飯。
“切,還以為這家是大戶人家呢,沒想到這么摳門。”
老爺子苦笑,“是大戶沒錯,可人家不見得會對我們這樣的人大方啊。”
“我們這樣的是啥人?”這話聽起來帶有自我貶低的意思。
“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又不丟人。”
“哈哈,你這丫頭說的話我愛聽!”剛才罵梁家摳門的漢子走了過來,“來,再給叔舀碗。”
林春苗給他舀了碗稠的。
吃飯的時候就得嘮點閑嗑,一個個的都打開了話匣子,和林春苗聊起天來。
原來他們是從臨縣來的,都是一個村的。
“我們村今年收成不好,村里的漢子都出來打工了。”
哪里有活兒干,他們就在哪里落腳,今天是他們來富平鎮(zhèn)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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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人不實在,你們?yōu)楹尾恢匦抡覀€活兒干?”
“傻丫頭,找活兒哪有那么容易呀?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世道亂的很,聽說又要打仗了......”
最后這一句話嚇得林春苗直冒冷汗。
“不、不會吧?”
“好像是有這么個傳言。”有人附和道:“聽說是跟北境開打。”
“北境在哪兒?離咱這兒遠不?”
“不曉得,聽起來挺遠的。”
“噢,那沒事了,跟咱關(guān)系不大。”
“......”
林春苗就不該指望從這群村里漢子的口中獲取到什么重要消息。
綠豆湯喝完了,馬管事付了錢,讓她明天再來。
林春苗被可能要打仗的這一消息影響的啥好心情都沒了。
昨天答應給她搖人的大叔,信守諾言給她帶來了七八個兄弟過來捧場。
林春苗面上在笑,心里卻憂心忡忡。
收攤的時候,林春苗問麥燒餅知不知道北境在哪兒?
麥燒餅說知道,離富平不算太遠。
林春苗后脊發(fā)涼。
接著又問他,萬一打仗了怎么辦?
“能咋辦?跑得過就跑,跑不過就死唄。”
“餅哥,你難道就不怕嗎?”
“怕啊,怕有啥用?該你死的時候,你就得死,與其怕來怕去,不如好好吃飯,好好掙錢!”
林春苗感覺自己悟了。
獵戶家的五朵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