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石頭走了兩個月了。
期間,托人捎回來兩次信兒。
第一個月,捎來的是石頭報平安的口信。
石頭剛到鏢局,胡大哥不想把娃逼得太緊,先讓他適應一段日子。
所以石頭每天就是跟在龔鏢頭和胡大哥的身邊吃吃喝喝,大人要是忙起來了,就打發他去后院,干點雜活兒。
李石頭讓娘親放心,他過得很好。
胡嬌娘收到信以后,懸著的心終于沉下去了。
石頭好,她就好。
“娘,石頭來話了,說他一切都好,叫我們不用擔心他。”胡嬌娘坐在床前,對婆母說道。
錢善丫聽后,渾濁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嘴角在笑,難得的吃下了一碗飯。
見此情形,胡嬌娘頓時也有了胃口。
一掃多日以來的萎靡不振,一口氣干了兩碗飯。
吃完安頓好婆母,擼起袖子開始今天的磨豆腐。
她都算好了,再加把勁干一個月,就可以把欠蓮娘家的錢還清了。
越想越來勁。
胡嬌娘手上的石磨,都快被她轉的飛出去了。
第二個月,捎回來的是一封信,估計是石頭找鏢局的人寫的。
滿滿兩大張。
上面的字認識胡嬌娘,可胡嬌娘不認識它們。
沒辦法,胡嬌娘只好去找李寶明幫她念信。
誰讓李富貴父子倆是他們全村唯二兩個識字的文化人呢?
“娘,舅舅真是癩蛤蟆親青蛙,長得丑玩的花...咳咳咳咳咳......”李寶明趕緊咳嗽了兩聲,好掩飾尷尬。
“嬸子,這、這信上就是這么寫的,可不是我瞎說的哈。”李寶明著急解釋道。
此時,胡嬌娘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腰子色兒。
這混蛋玩意,才去了兩個月就學會沒大沒小了!
“嬸子,還、還念嗎?”李寶明小心翼翼地詢問。
“繼續。”
這件事胡嬌娘記住了,看她將來怎么收拾石頭這癟犢子!
接下來的一長串都是李石頭在向胡嬌娘告黑狀。
從這個月開始,李石頭就算是正式的開始學藝了,除了鏢局日常的訓練以外,胡大哥還額外給李石頭增加訓練量。
早晚各蹲一個時辰的馬步,蹲不完不給吃飯。
不僅如此,石頭還成為了胡大哥的人肉沙包。
胡大哥一來興致,就把石頭抓起來和他對打。
說是對打,其實就是胡大哥單方面的毆打。
一個月下來,石頭除了反應變快,能夠迅速的護住重要部位,其他的啥都沒學會。
總之,石頭認為舅舅就是在變著花樣的折磨他。
“娘,你快來救我啊,再不救我,我就要被舅舅打死了......”
李寶明念完了最后一句話。
他打量著胡嬸的神情,連忙打圓場說道:“男娃兒嘛,吃點苦也正常。”
“寶明,你能幫嬸子回信嗎?”胡嬌娘說完,又問道:“紙和筆貴嗎?得多少錢啊?”
“嬸子不用買了,我家里有。”李寶明一口應下,他來幫著寫。
“那、那怎么好意思啊?”胡嬌娘推辭道:“這都是金貴東西,肯定得不老少錢,嬸子不能白用你的。”
“一兩張紙而已,用不了多少錢。”
李寶明半開玩笑,半態度強硬的說道:“這點兒小錢嬸子也要跟我算清楚...那嬸子還是另找別人寫吧。”
胡嬌娘沒轍,無奈道:“你這孩子,怪不得這么招村里的長輩喜歡。”
寶明是個老實孩子啊,比他那爹厚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