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帖掉在地上,有個角燒焦了一塊,對應的另一個角沾染著些許冰霜。
“華鳶,你怎么知道門外是送喜帖的。”
“上次聽見這個頻率的敲門聲,我損失了六百塊,我這樣的人,怎么能收回份子錢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這怨氣都被紅布條放大了,別嗆到我。”
平息了虧錢的怨氣后,伸了幾次手還是不想把它撿起來,全身每一個負責警惕消費陷阱的細胞都在警告我。
“干嘛不撿起來,怕這是個契約陷阱嗎?”
“C教授安排的是個無解的陷阱,不管我撿不撿起來,看見喜帖的那一刻,已經是見面三分情的局面了?!?
“紅白對沖,冰火對沖,這張喜帖有多兇我根本不敢想?!?
“紅白對沖?白在哪?”
“新郎早沒了,整個城鎮就是一場巨大的白事現場,C教授遲遲不肯離去,難道不是為了那場永遠辦不成的婚禮嗎?”
“華鳶,你是想告訴我借貸人相信愛情?”
“不管不顧的戀愛腦做起實驗來才可怕,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這樣的人難道不會想辦法復活戀人嗎?”
“煉制成怪物,復活了又能怎樣,還不如不見面,或者說C教授在研究某種能保留人性的怪物,真的能做到嗎?”
“喜帖上這一角冰霜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先把遺體低溫冷凍,煉制人型怪物借尸還魂,太有科學怪人那味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也想不到,沒能讓被綁女孩魂歸故里,現在還要對抗生化怪人,自己也要搭進去了。
思索再三之后決定把喜帖撿起來,如果打開后能獲得C教授的真實姓名,說不定能從進化碑館里查到更詳細的線索。
喜帖兩個角有破損,拆封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里面的紙張是那種一碰就碎的老黃紙。
不出所料,C教授把喜帖名字的部分毀去了,男方名字是一片冰沙,女方名字直接被燒掉了,只留下了一個橢圓形的窟窿。
這個窟窿的大小剛好能容納一只眼睛。
“透過這個窟窿能看見什么呢?”
“拿起來試試吧,或許能看見想看的。”
我后撤了一步,閉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觀察窟窿后的世界,起初一切正常,大門和院子里沒有出現變化。
仰頭看的時候,剛好一塊白色的東西擋住了視野,翻轉喜帖也沒見到是什么粘在上面,再次舉起來仰頭朝天看的時候知曉了那是何物。
在喜帖窟窿的視角里,天空飄著白色的紙錢,而且是只飄在空中不落地的那種,類似于那對紅白女鬼村子里旋風般盤旋的花瓣。
“我就知道這個鎮子是場巨大的白事,C教授的想象力勝過林教練和李盧斯,只是能力上鍛煉不足,如果不是碰巧來到這里,再給它些時間,絕對能孵化出一個超大型怪物兵工廠?!?
“華鳶,我不想潑冷水也得潑一盆了,我們來到這里似乎也無法阻止C教授把這里變成怪物兵工廠?!?
“如果能活著出去,起碼把這個消息帶給其他人,讓他們有所防范,再不濟也是個正當退休理由,敵人太強,選擇明哲保身不可恥?!?
“華鳶,你還站在這里,我可沒看出一點你想明哲保身的意思?!?
“能出去的時候猶豫了,沒有后悔藥只能往前走嘍。”
在我拿起喜帖以后,外面紅布袋滾動的聲逐漸停止,搞了這么大陣仗只是為了送一張喜帖,那婚宴得兇到什么程度。
從門縫往外看,視野內的街道已經清空了,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卸下門栓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院門。
院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刻,兩盞紅燈籠瞬間點亮,迎親的嗩吶鑼鼓聲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