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皇的手掌如同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輕易捏碎了那道尋常陣法的陣眼,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仿佛在嘲笑玄符黎的不自量力。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玄符黎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這一絲狡黠,唯有極其了解玄符黎之人才能看出來,在血皇眼中,玄符黎面色凝重,仿佛未曾料到血皇能如此輕易撕破他的陣法一般。
因為暗界陣法一途并不發達,導致血皇對于陣法一途也是一知半解,尋常武者布下的陣法或許血皇能看出端倪,但玄符黎可是天陣子。
天下陣修,凡是玄符黎能布出的陣法,論陣中算計,陣之精妙,無人能出其右。
血皇又是幾度抬手,輕易撕碎數道陣法,那些陣法在血皇手中,如薄紙一般脆弱。
血皇沒發現的是,被他撕破的那些陣法,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露出暗藏著的另一個陣眼。
而這些陣眼,又彼此交織,隱隱之間,已有化作另一道陣法的勢態!
血皇的自信與不屑,正是玄符黎所期待的。
在血皇眼中,他所破壞的不過是一些普通陣法,但實際上,這些陣法是玄符黎精心布置的誘餌,每破壞一道,就離真正的殺機更近一步。
玄符黎那凝重冷峻的面龐,并非是血皇的力量強大到超乎他的掌控,而是單純的肉痛,這些陣法可都是無數天材地寶,就算玄策府再有錢,也經不住他這么霍霍。
隨著血皇的不斷破壞,那些被撕破的陣法碎片,在玄符黎的操控下,悄無聲息融入一道全新的陣法之中。
這個陣法,正是玄符黎為血皇準備的最終殺招,是玄符黎要如尋常陣修一般,歷經各種繁瑣工序布置而出的陣法,先前那些錯綜復雜的陣法,全是為了掩蓋這道陣法的布置過程。
也是目前玄符黎所能布置陣法的極限,陣分黃玄地天四階,而在天階之上,更有劫階大陣。
劫階下品攻殺陣——七雷滅道陣。
陣尚未完全成型,一股滅世之威便是散發開來,天藍大陸上空,群雷奔涌。
更讓無數異族、乃至紀元界武者感到心驚肉跳的是,天空中仿佛被巨人用蠻力撕開一道口子。透過那口子,眾人看到了與魑皇血戰的許云,更感知到了從虛空中,無數雷霆之力朝著天藍大陸涌來。
這些雷霆之力,許云與玄符黎都極為熟悉,是來自于上界玄策府內,蘊雷山脈中的天雷。
而如今,它們感受到了天陣子的召喚,破界而來!
元罡皇的封印因為許云取走了一部分,已封不住天地之力。
天雷,正是最為狂暴的天地之力。
“陣起!”玄符黎面色肅穆,口中清晰吐出二字。
只見天空中的裂縫中,無數的天雷如同響應著某種古老的召喚,匯聚成一道道雷柱,直沖而下。
此陣之威,較之血淵中乾坤無極陣,更甚!
血皇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修血道,平日最為懼怕陽剛力量,更何況是天地自然孕育而出天雷?
血皇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而這危機的源頭,正是他一直蔑視的小輩。
“血海無涯,給我破!”血皇怒吼一聲,他的體內涌出無盡的血海,這些血海中蘊含著他的生命精華,試圖將七雷滅道陣從中硬生生撐爆。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血海在與大陣接觸剎那,便被陣中狂暴的雷霆之力碾作虛無。
這般瘋狂調動力量,終歸是牽動了血皇體內的傷勢,他體內傷勢爆發,身體周圍飄蕩的血氣都淡薄了許多。
天空中的裂縫越來越大,仿佛整個天藍大陸即將被無盡的雷霆之力所吞噬。玄符黎站在陣法中心,他的雙手如同在編織著命運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