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喆又愛花鳥美人,畫畫上也有幾分功底,不敢說跟那些大師比較,但某些靈性的東西到底還是有特色的。被京中某些諂媚好事的贊為“書畫雙絕”。
這里面當(dāng)然有不少的水分,他才多大,書畫便是好,又能好到哪里去,總不過當(dāng)世大家,但有了這樣一聲贊譽(yù),到底是個好名聲,且容得身邊人自傲。
就這么,長公主對自家兒子貶一回夸一回,來來回回,不熟悉的人難免有些摸不著她的心思,但在秦嬤嬤聽來,便是那貶也是含著愛意的嗔怪,斷不容許旁人去贊同。
更不用說那夸,分明是等著旁人都跟著一起夸的。
秦嬤嬤做到了這一點,于是在長公主面前愈說得上話,毫不怯場地跟著說起,語氣中也是愛意滿滿,她一輩子不結(jié)婚不生子,看著李喆長大,心底里跟自己的兒子也不差什么了,不敢說比長公主愛得多,卻也絕不少,又怎么會覺得李喆哪里不好?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怎么就決定了再給李喆兩個漂亮丫鬟,免得他那里“沒有個使喚人”。
仿佛還看見了,親爹收回雙手站直之后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再也沒有多看他一眼,而他,則從奶娘的懷中探出頭去,用一雙朦朧的淚眼注視著那個陌生的背影遠(yuǎn)離。
一想到這些,就莫名有些委屈,他是長到三歲才第一次見爹,小孩子害怕躲閃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嗎?怎么就錯了?
因為這個而直接把他過繼出去的親爹真的是親爹嗎?
親爹當(dāng)然是親爹,他要是懷疑這個,簡直可以去地下跟親娘好好聊聊了。
“站起來,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親爹回來了,沉聲說著,繞過了桌子,安穩(wěn)地坐在了椅子上。
即便明知道不會挨打,甚至不太會有責(zé)罵,宋悅澤還是懸起了心,站起來的時候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要以為南平侯府就是你的靠山,你不能襲爵,侯爺在的時候,別人還能稱呼你一聲‘小侯爺’,跟你交個好,以后,誰能正眼看你?你指望我為你撐腰嗎?不僅是你,你弟弟也是別想。”
宋悅澤這時候撇了撇嘴,他是不信父親這番話的,他見過父親對弟弟的模樣,疼寵的樣子是他嫉妒都嫉妒不來的,誰讓他小時候未曾承、歡膝下呢?
一想到這里,總是莫名的委屈。
“別不信,你弟弟如今還小,等以后,你且看著,我若是包庇他犯下的錯事,以后我再不問你這些事情。”
斬釘截鐵的話完不像是留有情面的樣子,趙滄頡肅著一張臉,沉聲問“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來說說。”
一句話把宋悅澤又拉到了眼前,事情其實很簡單,沒什么好說的,年輕人和三兩朋友縱馬游街,撞翻了小攤,但也賠償了啊!至于調(diào)戲民女什么的,那可不是他干的,撐死就是在一旁跟著笑而已,那種姿色的姑娘,難道真能比府中精心教養(yǎng)幾年的丫鬟更好看嗎?
他相信他的朋友也沒有真的起什么心思,只不過那姑娘有些潑辣,竟然敢斥責(zé)他們的行為,這才讓人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像他們這樣的身份,有人另覓蹊徑,故意做出這種樣子來引人注意,也不是不可能的,出于這一點考量,他的朋友想要把那姑娘帶走的時候他還出言阻止了吶,雖然說得不那么好聽就是了。
誰想到那姑娘竟然敢到府門前撞門自殺,他總覺得這就是惺惺作態(tài),不然的話,明明不是他出言調(diào)戲,怎么偏偏就尋到了他,尋還尋錯了門,竟然挑到了趙府上頭,不就是因為他有這么一個公正嚴(yán)明的親爹么!
想到親爹的這點兒名聲都是從懲治族人開始的,宋悅澤也不免想到會不會是有些沽名釣譽(yù)的意思,不見別人家這么鬧騰的。
不僅對族人,連對仆人都不放過,聽聽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