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云躲在離樾的背上,看得真真切切,他的右前腿被這條金龍虛影直接咬掉了一塊肉。
毛發散落,鮮血飛濺。
他甚至于聽到了牙齒磕碰到骨頭上的那種瘆人的“咯吱”聲響。
離樾有多痛他不知道,但他自己的心已經狠狠揪成了團兒。
之前魔族入侵,雖然死傷慘重,但他們當時都躲在靈獸園,并沒有親眼目睹。
后來這三年,遠在赤星宗的一哥一姐時常傳訊回來,每次除了叮囑他們努力修行,還會告誡他們外出兇險,能不離開宗門就盡量茍著。
他和衛小二也都不喜歡爭斗和冒險,所以便一直留在宗門。
偶爾會看看宗門弟子在擂臺上比試,但都是無關生死的比斗,大多只是受點輕傷。
如眼前這般血淋淋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他嚇得瑟瑟發抖,上下牙不由自主磕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嘚嘚”聲。
“麟煌,是我呀!我是離樾,你不認識我了嗎?”離樾的聲音忽然變得清脆,似乎故意在模仿幼崽。
他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聲音中帶著哭腔,聽起來像是個對大哥哥撒嬌的小弟弟。
那金龍虛影似乎有些怔愣,停在了離樾面前,沒有再對他發出攻擊。
但是祂的眼神中依舊帶著攻擊性,似乎并沒有認出離樾是祂的某位故舊。
楚流云發現,這金龍虛影的眉心似乎有黑氣繚繞,很顯然祂應該是被那些御獸宗的人灌注了什么陰邪的東西進去。
“離大人,你朋友似乎被某種污濁的東西給污染了,你要當心?。 背髟瞥鲅蕴嵝训馈?
他用的是傳音,以為對方根本聽不到,沒想到那金龍虛影卻是猛地將目光射向了他。
祂看他的眼神遠比看向離樾的眼神可怕得多,就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生吞下肚。
楚流云不確定離樾能否護得住自己,因為祂自己都受傷了。
情急之下,楚流云直接取出個裝滿葡萄酒的竹筒,猛然扔進了金龍虛影的口中。
他知道自己這么做很有可能惹怒這金龍,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是在乖乖等死。
麟煌顯然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感應到有東西進嘴,大張著的龍口下意識地合齒一咬。
只聽“嘎吱”一聲,竹筒被祂咬碎,霎時間酒香四溢,祂的口腔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兒所充斥。
祂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類幼崽在給祂投毒,可架不住這滋味兒太過美妙。
麟煌心想,便是毒也無所謂,人類研制出的毒對祂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祂唯一無法抵抗的,就是妖獸怨氣濃縮精煉而成的怨煞丸,當初祂一不小心吞了幾顆之后,非但記憶變得模糊,肉身還被怨煞之氣侵蝕。
為了對抗怨煞之氣,祂被迫用龍魂凝聚出這個虛影來對抗敵人,依靠著自己的內丹勉強與怨煞之氣相抗衡,肉身才不至于被繼續侵蝕。
可是慢慢地祂發現,祂的龍魂也在受到怨煞之氣的污染,每天大多數時候都無法保持清明。
雖然是龍魂凝聚的虛影,但卻與肉身有著同樣的五感,葡萄酒的酸甜甘醇彌漫在口腔,一股淡淡的暖意席卷全身。
“誒?人類幼崽,你這毒液滋味兒不錯,再來一點給本尊嘗嘗?”金龍虛影忽然開口。
楚流云:他明明是想拿靈酒來賄賂這位,好讓他別繼續跟離大人撕咬,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毒液?
誰家毒液有這么好喝?來一桶,他愿意在里面泡個澡!
離樾聽了麟煌的話,則是更委屈了,故友相逢,他非但一上來就咬傷自己,如今居然越過他去跟流云小子對話?
“流云,不許給這個臭麟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