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跟別人對視。
害怕跟別人對視。
crown低著頭,拎緊自己的雙肩包,忽然涌出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沒人會注意到他,都把他當空氣。
他走在隊列的最后面,坐在大巴的最后排,避免跟任何一個人的眼神交匯。
只是。
這樣的小心翼翼,不會得到幸運女神的庇護,他的愿望也不會成真。
就像賽前,他幻想靠著英雄強度壓制penicillin,完成教練組布置的任務,帶領團隊贏下比賽。
他甚至想過接受韓文流采訪時,應該說些什么。他想聊penicillin帶給他的壓力,帶給他的感悟。他覺得penicillin對待職業的態度,值得他學習。他還想證明天賦決定不了一切。
他想聊的東西很多。
如果有個恰當的舞臺,他很愿意把內心的想法分享出去。
真的。
有些想法他憋了很久,只是沒人在乎。
一路上。
有個眼神時不時盯著他看。
回到酒店,獲得了相對私密的空間,也就再也阻止不了那個帶著殺氣的眼神。
“你沒什么話對我說嗎?”
教練回到了房間,crown最不想遇到的事發生了。
光是聽到這句帶著怒氣的詢問,crown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抱……抱歉,我……我沒打好。”上牙齒碰著下牙齒,他控制不住。
尺帝站在旁邊,冷眼瞧著這一幕。為了給中路讓位,他們下路拿了個霞加布隆的組合,沒什么舞臺做事。
“西八……我再說一次,這里沒人要你的道歉。”看到crown低頭,安必信就生氣。每次輸比賽就扮可憐,這副姿態到底給誰看。如果道歉有用,他們會輸得這么慘?
crown肩膀抖了一下,抬頭瞥見一雙帶著殺氣的眼神。
對這樣的眼神,他并不陌生。
因為這是火山噴發的前兆。
偌大的客廳。
安必信用著一種與周圍人都不同的眼神看待這一切。這種眼神,像是……像是嚴冬。陰寒、冰冷,要透進你的骨頭縫里。
“一句沒打好就夠了?沒什么要解釋的?嗯?我不懂,為什么我切屏中線,伱會玩的這么難受。是這游戲出問題了嗎?”
安必信用一種極為羞辱的語氣,甩出下一句:“我第一次知道,辛德拉原來打不過發條,而且有個職業選手平靜的接受了打不過這件事。”
“回答我,狗崽子,你是不是這么想的。”
從摘掉耳麥那一刻,安必信就憋著火。在他看來,輸掉這樣的對位,難道不該……不該痛恨自己的無能?紅著眼睛離開舞臺。
不該這樣嗎?
他怎么可以這么心安理得。他不覺得拖累隊友,辜負教練期望,是件很無恥的事?
“……”
面對這樣的質問,crown不知道怎么回答。
接受?
他什么時候接受了。
他只是不愿回憶發生的一切。
“我沒有。”語氣還是很平靜。平靜得讓尺帝發笑,哈哈。
“嗯?”聽到笑聲,想著尺帝去年世界賽坑人的表現和莫名其妙的高傲,安必信問:“你在笑誰?你覺得你的霞玩的很好?”
尺帝僵住了。他雖然沒c,但也沒坑,沒帶過隊伍節奏,攻擊他干嘛。
只是看著隊長這么暴躁,他不敢吭聲。
“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
“就我們這種狀態,進了決賽也是丟人。”
看到crown重新低下頭,一股邪火涌入天靈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