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回國?”
“這個曹公子,惹下這么大的麻煩,現在擦擦屁股就想跑了?”
“簡直豈有此理啊!”
之前的曹巖,是受人尊敬的曹公子。
但眼下在這群商人看來,屁都不是。
大家正是因為相信你,不顧一切地往里砸錢。
辛辛苦苦的血汗錢砸進去,賠了這么多錢,你現在想跑路?
能行嗎?
現場一時間,嘰嘰喳喳地吵鬧了起來。
“夠了!”
鐘之榮大喝一聲,打斷大家的議論,目光定定地看向幕僚:“你的消息,確鑿嗎?”
“千真萬確!”
那幕僚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這個消息。還真的去了東郊打探過,發現了曹公子之前的下人,時常出入的一家民宅。”
“小的料定,曹公子這兩天,估計就要折返回京。”
幕僚的一番話,徹底讓現場的商人癲狂了起來。
“那咱們還等什么?走,咱們去那好好質問質問曹公子,到底要干什么?”
“坑誰也沒有坑自己人的啊?”
“咱們賠進去這么多錢,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跑路?怎么可能?”
這些商人,此刻如同五大三粗的壯漢一般,恨不能當即拿下曹巖,找他問個清楚。
氣氛烘托到這,鐘之榮自然也不阻止,只是一手拽住了最前面的那個商人。
“諸位,這次咱們一塊去找曹公子,問清楚他到底如何解決此事。”
“但鐘某丑話說在前頭。咱們是虧了不少錢,但曹公子的身份你們也清楚,他是世子爺的人。”
“咱們這次前去,必須先禮后兵才行!”
鐘之榮在商界打拼多年,非常清楚一個道理。
在商界,你縱使手段再高明,上面沒有靠山,那就是啥也不是。
而曹巖的背后是孟世子一家,那才是齊國有權有勢的人。
他們這次是都虧損了不少,但如果真把曹家給得罪了,不僅錢討不回來,往后的生意都很難做。
“鐘老板放心,我們知道該怎么做。”
“走!”
濟州會館的這些老板們商量好之后,叫來了幾輛馬車,大家共乘馬車,直奔東郊而去。
……
東郊,某處民宅。
院內,曹巖獨躺在暖椅上,雙目無光地看著眼前,時不時咳得渾身顫抖。
“咳咳……”
曹巖拿手帕捂嘴,純白的手帕,瞬間便染紅,曹巖完全有氣無力。
僅僅一夜的光景。
以曹家為首的壟斷甜菜的商團,全軍覆沒。
虧損數額之巨,是曹巖從商以來,從所未見的。
雖然這筆錢,不足以讓整個曹家一蹶不振,但對于曹家在齊國的地位來說,最起碼有不小的晃動。
如果僅僅是在甜菜上虧損一兩百萬兩銀子,那也就罷了。
曹家賠得起!
但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一系列操作。
曹巖不僅僅是在甜菜上虧損了高達一百多萬兩銀子,更是一手摧毀了整個齊國的制糖產業,徹底結束了曹家引以為傲的聚寶盆。
如今劉梟的甘蔗制糖興起,味道比之齊國的甜菜制糖,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而且人家的產量沒有局限,價格也不比齊國高。
接下來的場景,不難預料。
不出一個月的時間,齊國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制糖作坊,即將面臨倒閉,甜菜,糖霜,紅糖,白糖,將徹底淪為笑話。
要知道,這可是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