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到達了地下黑診所。宋強停好車后,還在犯花癡。
坐在副駕駛的林蕭突然給了他一個肘擊。
宋強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犯花癡的樣子實在是太明顯了。
他連忙收斂笑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從中年油膩大叔的樣子恢復過來,重新擺出一副氣勢強大的老大架勢。
深吸一口氣,然后打開車門,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診所。
林蕭跟在宋強身后下了車,他站在車前看著黑診所門縫里滲出的燈光。
眼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但最后,那光芒被長長的睫毛蓋住,默默地跟著宋強走進了診所。
在診所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趴在病床上,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嘴里不停地齜牙叫喊著:
“哎喲,疼死我了!”
他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這時,宋強推開門走了進來。
青年人一看到宋強,立刻就不吱聲了,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欣喜。
他連忙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嘴里說道:
“強哥!你咋來了這么晚了。是不是那幫小兔崽子又給您老人家打電話了。”
說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那幾個小混混。那幾個小混混縮了縮脖子,一臉無辜。
青年人作勢就要下床去揍那幾個小混混,他一邊掀開被子,一邊罵道:
“你們幾個混蛋,誰讓你們給強哥打電話的?”
宋強趕緊上前一步,按住青年人的肩膀,說道:
“行了,別那么多廢話,他們也是好心。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傷的怎么樣?”
青年人這才停下動作,重新躺回床上,嘆了口氣說:
“強哥,我沒啥大事,就是被那幾個家伙打了幾下,疼得厲害。”
宋強皺了皺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青年人身上的傷,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他微微瞇起眼睛,說道:
“這事是不是張剛那老東西干的?城西那邊的地頭又進來什么東西了?”
青年人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恨。他微微低下頭,壓著聲音。
“就是他。咱們碼頭最近不太平,姓張的前兩天找到我,那時候他滿臉堆笑,湊到我跟前。
他給我一大筆錢,說通融通融,想從碼頭那進點泰國椰子。
我當時心里就犯嘀咕,就咱們這兩家的這種關系,雖然那玩意走水路是便宜,可也不至于省這兩個錢,就低三下四來求我啊。
所以,我覺得事有蹊蹺,就沒同意。我還跟他說,這事得回來和您商量商量,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頭答應了。”
“這事就這么完了?”
宋強詫異的反問,他的眉毛挑了挑,雙手抱在胸前。
青年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他當時什么也沒說,就那么陰沉著臉走了。但是從昨天開始,咱們跟的貨,就總被條子給扣下。
那些警察一臉嚴肅,說什么要檢查手續合不合格,需要時間。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這他娘的明顯就是要找事啊!”
宋強咬牙切齒,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子都晃了幾晃。
青年人接著說:“今天,有他那邊的小弟到碼頭賊頭賊腦的到處亂轉。我一看不對勁,帶著幾個兄弟三兩下就給拿下了。
結果不到一個小時,那老家伙就帶著人過來了,對著我們就開始打,還動刀子了。”
宋強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在診所里來回踱步。
暗刃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