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上首的君王罕見地又關(guān)心了一句。
“當真無礙?”
“讓陛下掛心了,臣當真無礙。”
月丞相這話剛回完,還以為這關(guān)終于是過了,然而沒等他松了這口氣,那一直就跟他不對付的殷國公門生督察院的李御史,卻是迫不及待地開了腔。
“陛下,臣聽聞,丞相上個月剛納了一位美妾,莫不是夜里過于操勞導(dǎo)致的。”
這明顯帶有調(diào)侃意味兒的話語剛落下,朝堂上登時響起了不少譏笑之聲。
“咱們丞相可真是老當益壯。”
“可不是嗎?”
“這禮都行不好,看來是沒補夠吧,虛的?”
……
這要是換作往常,哪有人敢這么在朝堂上議論八卦,分明就是上首的君王有意放縱的結(jié)果。
曦在知道自家媳婦兒從前在月府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之后,本就對這個岳父的觀感差到了極點。
這會兒有人故意要讓他難堪,他又怎么可能開口阻止。
而殿上的這群大臣本來就最是善于揣度圣意,在無形中意識到這一點后,那討論就更加激烈了。
直把月丞相那張老臉羞得,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鉆進去。
曦才清了清嗓子,結(jié)束了這場對丞相的嘲諷大會。
當然他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不過是因為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宣布,不然他絕對能放任他們羞辱他一個早上,讓他嘗嘗孤立無援的滋味。
“在今日的早朝開始之前,朕有一個旨意要宣布。”
皇帝要宣旨,所有人自然是全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唯恐聽漏。
就見得了令的太監(jiān)總管榮祿公公上前展開了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初聞龍行商會落月會長月氏洛洛,才德兼?zhèn)洹⑿阃饣壑校笠娭滞鈿g喜,欲求娶之,得其親允,今特封為皇后,與朕共理萬機,以成盛世,欽此!”
這圣旨一經(jīng)念完,那些原先還盼著能將女兒塞進宮里,入主中宮的大臣們,懸著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聽聽!這圣旨上是怎么說的!
“欲求娶之,得其親允”啊!
光是這句話,新皇后在陛下心里頭是個什么地位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哪家帝皇要娶妻需要靠求的!放眼歷朝歷代就沒有的事!
這不是真愛又是什么!
然而這之中心死得最透的還要數(shù)聽到皇后名諱的月丞相。
短時間內(nèi)就腦補了無數(shù)陰謀論的他,一張老臉變得慘白慘白的不說,全身更是瞬間就被冷汗給浸透了。
現(xiàn)在看來陛下分明是知道之前入宮的就是他府上的庶女而不是嫡女。
而這庶女替嫁之事一旦陛下打算追究起來,那屆時連累的可就是月氏整個九族。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應(yīng)該……
月丞相想著自己應(yīng)該趕緊磕頭認罪的。
可是一抬頭對上月洛洛那雙冷漠至極,猶如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的雙眸,那到了嘴邊的求饒就這么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再想起那圣旨上所說的是龍行商會的會長,而不是丞相府庶女。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成為的商會會長,但這分明就是對方在和他們月府徹底地劃清界限。
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的月丞相,又如何會瞧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她不會當面追究他們的罪責,但她從今往后的一切榮華富貴,他們也別想再沾邊。
月丞相此刻除了悔不當初之外,別無他想。
朝堂上倒是有人想要提出疑義,甚至想拿“商賈出身低賤怎可母儀天下”來當要挾。
可如今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