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快哭了。
怎么就不知道大堂嫂,還有個在縣丞公子面前說得上話的侄子。
宋承孝傻了。
她怎么就不知道宋大奶奶能為那死丫頭做到這地步?
宋大福眼角突突跳,恨不得一煙桿打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算”突兀的聲音,將族長跟宋承孝眾人的各樣心思打斷。
吸引全部人目光的,是一顆趴在窗戶上的腦袋。
這腦袋包著麻布。
“蓁丫頭,你醒了”
第一個回神的宋大奶奶,噌一下起身,繞過眾人,走近窗邊。
“你,你這孩子,醒了也該好好躺著,怎么就起來了”
心疼的語言,滿滿透著關愛的眼神,讓宋灼蓁心里一緊。
這是真心,她知道。
這樣的話語跟語氣,從來只能在哥哥身上看到聽到。
今天,她來到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這個身體的親人們沒有一個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也沒有一個掛念著她是有傷的人。
他們眼里的驚喜是真,可她知道他們為何驚喜。
從宋大奶奶身邊斜斜看出去,將滿屋子的人看了一遍,宋灼蓁轉過身來往屋子里去。
“丫頭,來,老夫幫你看看”
不久前還昏迷不醒的人,這會醒了不說,還下得了床,這讓他有點難以相信。
雖說,人還是一臉的慘白,但人是真站面前了。
大方的遞出手,宋灼蓁含著笑“有勞了”
落落大方,從容不迫。
這真是一農家女?
怎么比那些路過的小姐,還要大方自然,半點也沒有農家女的小家子氣跟窘迫扭捏?
眼里閃過一抹欣賞,收回心思細細一把脈,老王大夫一臉的凝重。
“還是老樣子。你不適合起床,回去好好躺著”
沒說到底是怎么了,這也算是大夫的醫德。
不能跟要死的人,說,你活不了了不是嗎!
也不問自己到底怎么了,宋灼蓁微微一福。
“多謝大夫,小女子就是想躺也沒那個命,這可是在說我的去路。我要是不好好來聽聽,以后不知道會被怎么騙”
意有所指的,宋灼蓁掃了眼宋承孝跟宋大福。
老王大夫頓時明白。
這小丫頭是將他們先前的話給聽進去了。
“是該聽聽”
今天這樣的事,可不是時時能遇到的。
像宋大財主這樣的爹,更是不多。
這樣的轉折劇情,比說書先生說的故事還好聽。
此時的宋承孝,終于從宋灼蓁醒了的激動里晃過神來,斜瞥老王大夫一眼,眼里閃過一抹戾色。
在回眼,收斂得不見蹤影。
“醒了就好,回去歇著,受傷的人該好好的休息”
很難得的,宋承孝居然說了這話。
從村長族長幾人進堂屋,就來到窗前將他們的話給聽了個透的宋灼蓁,要是看不出宋承孝因她的到來,改變了主意,她就是瞎子了。
“真是稀奇,宋大老爺居然會關心一個下人”
沒有恭謹,有的只是滿滿的嘲諷。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半響過后,老李氏跳了起來“你個孽障,你怎么說話的,他可是你爹,你居然敢這么沒大沒小,我瞧你是皮子癢了,看老娘今天不給你好好的···”
“你說的是我嗎?”轉頭對著老李氏,宋灼蓁手指著自己。“你口里的孽障是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我?
一時讓宋灼蓁問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