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了,這人一瞧就是小家子氣的,肯定沒見過什么大場面,這事教給她去做,定然是以為如尋常人家一樣。
只要她對兩部人員開口,這人就讓她給得罪了。
而跟朝堂上的那些國之棟梁比,內務府的太監(jiān)跟禮部的學究對后宮的影響才是最大的。
只要內務府對她產生了情緒,以后出的紕漏就會更多,而禮部若是認定了她是不堪大任的人,往后的典禮宴會必然會像太后請示。
這樣一來,明著是將權力放到新皇后手里,暗里則是將后宮抓得更緊。
只是太后沒想到這女人會直接將內務府跟禮部人員喊過來回話,更沒想到她會說是太后不放心。
這下好了,內務府的這些小人一定在心里給太后留下一筆,雖然不敢怎么樣,但背地里的事他們可敢做了。
比如極品血燕換成次品,新布換沉布,胭脂水粉出現(xiàn)瑕疵,糖油渣子重等。
雖然一查就知,事出卻有小東西用命頂著,這些個管事的膈應人才不管會死多少。
心頭彎兒一轉老嬤嬤心頭一個激靈“是皇后娘娘曲解老奴的話了,太后的意思是要老奴伺候著皇后娘娘,畢竟皇后娘娘身邊沒有得力人員”
幫襯是好聽的說法,怕你沒人伺候才是真。
老嬤嬤話題轉得快,宋灼蓁也不揪著,傻傻當真頓時笑道“原來是我誤會了。確實,我還真需要人手”
打蛇隨棍的,宋灼蓁偏頭對白星道“宜兒調皮,順子怕看不過來,你回去幫忙,我這里有嬤嬤”
有嬤嬤才不放心啊我的主子,想說什么白星又不敢說,最后只能給白月一個眼神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而宋灼蓁真將老嬤嬤給用上了。
“嬤嬤看看這些,要是有什么不對好讓內務府的改”
不管內務府還有禮部的問她什么,宋灼蓁都將皮球踢給老嬤嬤,而她也臉皮厚,根本不怕說一句我不懂會讓別人用什么眼神看她。
而只要兩方人馬問的話,她通通都不懂,都需要請教嬤嬤。
當然,人家是來伺候她的,她也不光能問人問題。
“都說生孩子傷身,自打生了孩子后我是連久坐都不行了,這肩膀背甲坐這么會就算疼”垂著肩膀,宋灼蓁看似不經意的說。
聽聞,白月心里泛起了嘀咕,昨天娘娘才讓順子去問問哪里有皮球的,說整天閑著無趣,骨頭都要酥了,得多運動運動。
而從她們進院伺候,早上伺候七皇子父女的人是她,一天三頓做飯的人是她,晚間幫孩子洗澡的也是她,就沒聽到她說過一個累字。
現(xiàn)在是怎么了?
莫不是封了皇后貴氣起來了。
心頭雖然暗腹著,白月卻在宋灼蓁話落時抬手為其按摩。
白月不重不輕的給掐著肩膀,宋灼蓁則享受的喝著熱茶。
“呀~”突然手一抖,宋灼蓁手里的茶杯掉落,細瓷杯瞬間碎成幾瓣“嬤嬤快收拾收拾,可別扎到人”
在白月手一縮時,宋灼蓁縮回腳大聲喊站在一邊的嬤嬤。
聽到宋灼蓁喊自己收拾碎瓷杯,老嬤嬤心頭突然升起股羞辱感。
她打小就跟著小姐,在江家時下頭丫鬟見了都要喊一聲姐姐,在跟著小姐進宮后,更是逐步的學習大小事宜,成為太后面前的第一人,往常就是太皇太后都給她兩分薄面,今日這女人居然喊她打掃。
嬤嬤一時不動,宋灼蓁明明心里有數(shù)卻故作不解。
“不是太后讓嬤嬤來幫襯我嗎,難道嬤嬤其實只是說說?”
聞聲,老嬤嬤只能打落牙合血吞,上前用絲帕撿起大塊碎片“皇后娘娘誤會了,老奴只是有些反應不及,畢竟太后都沒叫老奴打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