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如看著堆如山高的“贈品”一一裝車,笑得合不攏嘴。
臨走之余,還不忘對著王鈺姝答謝:“多謝王家姐姐今日相贈,以后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還用?用你個(gè)大頭鬼啊!
趕緊滾!
杜筠婉看著咬牙切齒的王鈺姝,那模樣,就差把滿心的咒罵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只見王鈺姝雙眼冒火,腮幫子氣得鼓鼓的,那扭曲的表情仿佛能擰出水來。而杜筠婉呢,看到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簡直樂開了花,那股子喜悅像是春天里綻放的花朵,從心底一直蔓延到臉上,每一個(gè)細(xì)微的表情都透露著難以掩飾的歡樂!
眾人帶著或興奮、或好奇、或滿足的神情慢慢散去,他們邊走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場因絲線而起的風(fēng)波,無疑將會成為他們下一輪茶余飯后的精彩談資!
就在這家針線閣的對面茶樓上,雅間坐著兩位貴人。窗外陽光斜照,將屋內(nèi)映得半明半暗,光影交織間,似有一種奇異的氛圍在緩緩流淌。
一位十七八歲的公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袍角繡著精致的云紋,腰間系著一條淡藍(lán)色的腰帶,上面懸掛著一塊溫潤的玉佩。他面容俊朗,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yáng),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手中輕搖著折扇,那折扇質(zhì)地精良,扇面上繪著山水畫卷,每一次搖動都仿佛帶著一種優(yōu)雅的風(fēng)度。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神色清冷的男子,眼神中既有敬重,又有幾分調(diào)侃之意。
他的對面正坐著太子殿下蕭祁昭,一身著玄色長袍,長袍上用金線繡著精致的龍紋。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面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潭之水,神秘而又幽深,讓人難以捉摸他的心思。他微微側(cè)身,望著窗外針線閣前的混亂場景,眉頭微皺,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承載著無數(shù)的心事。
“殿下,您今兒可是來相看這位王家小姐的?” 公子嘴角含笑,聲音清朗,猶如山間清泉流淌而過,“可卑職看來,她可配不上您呢!”
“王貴妃的侄女,果然和她一樣表里不一?!?蕭祁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漠。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深邃的眸底似有暗流涌動。
那公子挑眉:“您都知道她是王貴妃一手栽培的,那殿下還敢來相看她?”
“公事而已。”蕭祁昭瞪他一眼,有些話不便多聊。
那公子也挺識趣兒,可眼底的調(diào)侃不減反增:“要卑職說,您可以關(guān)注一下那個(gè)女子,喏喏!喏…… 就是那個(gè)牙尖嘴利的!”
那公子眼神急切地望著杜筠婉的方向,嘴巴努力地拱到那個(gè)方向,給蕭祁昭一個(gè)指引,手中的折扇也跟著胡亂比劃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件新奇的寶貝。
蕭祁昭知道他指的是誰,又刻意想去回避:“得了吧!她是杜風(fēng)的女兒。”
“誰?國子監(jiān)杜司業(yè)的女兒,不是杜淑慧嗎?那個(gè)整天像個(gè)跟屁蟲一樣粘著你的丑東西…… 怎么會……” 公子滿臉的疑惑,眉頭擰成了一個(gè)結(jié)。
“這個(gè)是杜二小姐,聽說是養(yǎng)在莊子上的,剛回府不久?!?蕭祁昭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聲音平靜得聽不出喜怒。
可眼神卻不受控制地望向了杜筠婉那邊,只見她們主仆二人竊竊私語著什么。那個(gè)方才帶著巡捕大人過來的小婢女湊到杜筠婉身邊,手舞足蹈又一臉興奮,似乎在說“今兒這一仗打得可真漂亮!”
杜筠婉也“夸贊”地?fù)崃藫嵝℃九念^,又對她耳語了兩句,就見那小丫頭蹦蹦跳跳著又跑走了。杜筠婉若有所思地望著婢女離開的方向,這般睿智的眼神蕭祁昭從未注意過。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仿佛在回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