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筠婉和林悅瑤坐在廊檐下,有說有笑地做著刺繡。
天色漸漸暗下來,杜筠婉催促著趕緊收工:“餓了餓了……快!林姐姐,趕緊收拾一下去吃飯吧?!?
林悅瑤無奈地笑著,打著手勢:“你呀!方才還見你一門心思地做工,以為你不餓呢!”
杜筠婉對待自己的繡樣,那是非常隨意地卷巴卷巴,就直接裝進(jìn)小籃子里了,所以動作非常快。
見林悅瑤還在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繡帕,將繡繃子上的花樣用繡帕仔仔細(xì)細(xì)包裹好,這才又去收拾一旁的零碎東西。杜筠婉真是著急,趕緊上前幫忙:“我?guī)徒憬闶帐鞍伞!?
她收拾著雜物,盡量不去觸碰林悅瑤的繡繃子,畢竟人家如此珍視的樣子,她怎么好去動呢!
二人各自挎著籃子,正要先回房放東西,身后傳來一道聲音:“杜二小姐,主子有請,請跟咱家來吧!”
這聲音,杜筠婉都不用回頭,就感覺整個心如同掉進(jìn)了冰窟里。哎!今兒這是又逃不掉了。
杜筠婉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對林悅瑤說:“姐姐先去吃飯吧,我去去就回?!?
林悅瑤似乎捕捉到杜筠婉的不情不愿,可明顯那人來者不善,她們又怎能拒絕的了?于是,輕輕地打著手勢:“萬事小心。”
“好?!倍朋尥翊竽X一片空白,可臉上還帶著笑意。
轉(zhuǎn)身決絕地跟著那公公而去,走出去好遠(yuǎn)才想起來,胳膊上還挎著她的繡籃子,可此時已經(jīng)沒辦法再折回去了。
暮色下的皇宮,因為中秋佳節(jié)的緣故,到處掛著紅燈籠,張燈結(jié)彩,絢爛無比。
杜筠婉望著明月,心道:“想平平安安過個中秋,怎么就這么難?”
二人沿著宮道,一直走上那條熟悉的路,通往柔儀宮的路。路邊的景色漸漸荒涼起來,就連紅燈籠都舍不得多掛幾個。
可花草間隱約可見星星點點,說不上來是飛舞的螢火蟲,還是點燃的宮燈,映襯著天上的繁星相得益彰,真美!
哎!如果不是去見那完全不想見的人,心情也能很美。
來到柔儀宮的門前,公公熟練地輕輕推開一條縫,二人躋身進(jìn)入。
公公站在原地,朝殿里微弱的燈光指了指,杜筠婉便會意。
可她的腦海里,全是發(fā)生在這里的,那大皇子蕭祁云對她無禮又粗暴的鉗制。不好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時,杜筠婉渾身一哆嗦。
“快去吧,別讓殿下久等了?!蹦枪姸朋尥裾驹谠匕l(fā)呆,他只好出聲道。
杜筠婉無奈,只得挎著小籃子沿著荒涼破敗的石子路往大殿去。殿門虛掩著,里面一道微弱的燭光,輕輕搖曳著。
推開一點門縫,杜筠婉小心翼翼地探進(jìn)去半個腦袋,聲音顫抖著:“殿下……大殿下?”
里面昏昏暗暗什么都看不清,杜筠婉又往前蹭了蹭:“殿……??!”
她一只腳剛跨進(jìn)門檻站穩(wěn),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掌便握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她便整個人栽了進(jìn)去,正撞入一個堅實的胸膛。
只聽“啪”得一聲,小籃子跌落,里面的物品七零八落,咕嚕嚕滾了一地。
那人抱著她一個旋身,將她狠狠地抵在了墻上。她的后背生疼,可她只是咬著牙悶哼了一聲,便再不敢言語。
這男子太高,比蕭祁昭似乎要健碩一些,哼!就這身材,還天天在外人面前裝柔弱呢!他腰間懸掛的藥草袋子,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這人是誰。
“他抱你了?”他的手指更加用力,她感覺自己兩個手腕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看著她死撐著的模樣兒,蕭祁云更來氣了。雙手捏著她的手腕往頭頂上一提,換成一手捏住。另一只手氣勢洶洶地扯住她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