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角落里,一個小小的聲音怯怯地重復(fù)道:“杜二小姐?”
蕭祁昭聞聲立刻望過去,只見那女子的面容有些眼熟,他微微思索,很快便想起來了,這女子正是承清宮的那日,蜜蜂大戰(zhàn)時他救過的女子。
“你今日見到她了?她也在這里嗎?”蕭祁昭急切地問。
那女子輕輕點頭,復(fù)而緩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她應(yīng)該被帶走了。”
“帶走了?”蕭祁昭剛剛才稍稍穩(wěn)定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帶去哪里了?”
女子微微顫抖著回答:“臣女只記得那個蒙面人問,這里誰是杜二小姐,那個女子就站起來了。于是那些人就把她帶走了。臣女不知道他們把她帶去了哪里,只說莫讓娘娘等急了。”
“娘娘?”蕭祁昭瞬間有些茫然,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各種可能。
過了片刻,另一個女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連忙說道:“哦,對了,那人出去后說,御花園人太多,走西路甬道。”
“西路甬道……”蕭祁昭喃喃道,眼神中不由得滿是憂慮和不解。
他抬眼望了望這座屋舍,這里雖然他從未來過,可這里距離母后的別院很近。而“西路甬道”的盡頭,就是那個別院。
瞬間,蕭祁昭的心更亂了,無數(shù)的猜測與擔(dān)憂在心中翻涌。可他顧不上仔細(xì)思索,他必須要盡快知道杜筠婉是否安全。
“長空,送這些女子回去。”蕭祁昭果斷地吩咐道,在經(jīng)過長空身邊時,一把將他手中的劍拿了過來。
說完,他便如一陣風(fēng)般自己跑了出去,朝著西路甬道疾行而去。一路上,他的心思并不靜。
曾經(jīng),母后的崇明殿無故失火,那場大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整個宮殿都吞噬。修繕工程耗時良久,工匠們?nèi)找姑β担负舐劜坏媚竟わw屑的氣味,便住進(jìn)了那個別院里。那別院寧靜而優(yōu)雅,綠樹成蔭,花香四溢。因為距離御花園近,母后可以時常漫步其中,欣賞著四季的美景。崇明殿修好后,母后在那個別院還多住了好些時日才搬回。
又因為是皇后娘娘住過的別院,那里便從不曾安排任何嬪妃居住,至今依然空著。
今夜,絹花榜的女子們都在御花園,連王貴妃都忍不住想去“看一看”,她的母后那么迫切地想讓他與杜氏聯(lián)姻,又怎么會無動于衷呢?
所以,當(dāng)那個女子說起“娘娘”、“西路甬道”時,他第一個會去猜測是他的母后所為。
只是,他想不明白,這般“請”客的架勢豈不是更要得罪杜氏,如此讓人家女兒受辱還怎么聯(lián)姻?更何況,杜筠婉不是她妹妹的孩子嗎?要論起來,杜筠婉是要喊母后一聲姨母的。
蕭祁昭不由得擰眉,若真是母后如此做法,那也太不合常理了,怎么想都不大對勁兒。
他心中忐忑不安,不敢驚動任何人,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母后所為,又是出于各種目的,沒搞清楚之前,他斷斷不能輕舉妄動。而當(dāng)下最重要的,是必須保證杜筠婉平安無事。
懷揣著擔(dān)憂,他急匆匆地來到別院,此時的蕭祁昭已然氣喘吁吁。這偌大的后宮,他來來回回跑了好幾遍。然而,即便疲憊不堪,他還是努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用力推開別院的宮門,緩緩地進(jìn)入院子之中。
母后的這個別院,與方才那個破敗的院子相比,有著云泥之別。這院子雖多年無人居住,卻定期有專人來打掃。他還記得兒時年少氣盛,和母后鬧矛盾,曾在這里躲過好一陣子。
這里的每一間屋舍他都熟悉,他心中猜測了幾間最有可能的屋子,隨后便逐一找了過去。終于,在來到第四個房間前面的時候,他尋到了一絲異樣。
只見那大門緊閉著,一把鎖赫然其上。那鎖很新,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