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要不就把這小山頭徹底搜——”
曹副所話還沒說完,滿山搜查人員腰間的對講都同一時間滋滋啦啦地響了兩聲——江陌好像順著山風聽見誰哆嗦了一句國罵,抬手搓了搓被涼風刮得僵滯的手指尖,摸出口袋里震了挺長時間的手機,開了外放接通了電話。
“喂老顧。”
“上網瞅一眼去。”
電話那頭鬧哄哄地亂在一處,顧形的聲音不大,倒是不知道離得遠近的耿秩因為點兒什么事兒難得撇下那點兒讀書人的矜持,罵罵咧咧地跟了顧形一道,聽著信號不好斷斷續續的動靜,八成是在跟媒體那頭據理力爭地吵。
“上網?山上信號一般啊,等會兒啊師父……”江陌眨了眨眼,有點兒莫名其妙,她扭頭看向瞪倆眼睛正跟訓導員和警犬三面相覷的肖樂天,揚起下頦示意他掏出手機近前一步,“袁蘭茵偷偷摸摸為了保命發澄清的帖子了?還是宋亦珂又打電話——”
江陌一頓,掀起眼皮看向高舉著手機四處尋找完美信號的肖樂天,嘴里那兩句反問在搭眼瞧清了肖樂天手機屏幕上的紅得發紫的熱搜詞條當時就囫圇噎住,猛地抬起手臂就把肖樂天的手腕往眼跟前一薅,死死緊盯著屏幕上還在轉圈加載的視頻,眉間擰擠出溝壑三道。
“涂思遙?”
幾經刪除轉載又存儲壓縮的視頻模糊地籠著一層近似馬賽克的蒙霧,涂思遙滿臉涕淚地被人捆縛住在一把略微眼熟的椅子上蜷縮在房間一角,身旁的衣架被她掙扎的動作聳動得不住地顫搖。鏡頭之外的人先沒說話,喘息的聲音重重地撲在攝像機話筒,聽著涂思遙似有若無的啜泣沉默了半分多鐘,適才耳熟地輕聲道。
“顧隊,江警官,留給你們公布當年真相的時間不多了。再有十分鐘,我要看到宋之溫直播給我姐姐道歉,澄清當年網絡上的污蔑造謠……如果十分鐘之后在網上還是什么都沒能看到,我就割了涂思遙的手腕放血,看看她的這條命,夠你們硬撐多久。”
月下低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