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現在,我命你速速將這些嬰童放了,讓他們的父母領走,帶頭操辦此事的首惡、元兇隨我去縣衙認罪伏法。”寧采臣朗聲道,聲音洪亮,絲毫不畏懼。
此時,王琳也是暗暗點頭,看來當年自己認為寧采臣懦弱,是有點偏差和謬誤。他不是懦弱,當年無賴村民欺辱他,他是不屑與小人糾纏;而如今職責所在,在這種場面下倒是巍然不懼,很是硬氣,可見其品性脾氣就是如此。
“哈哈。他們是水伯尊神的信徒,都是自愿將嬰童獻上來的。這些人依靠著尊神的庇護,才能安居樂業,給尊神獻上一兩個子嗣,可保世代安居,如此劃算的買賣,他們自然是愿意的。大人若不信,你可以問問這些人,他們是否是自愿的。”那廟祝毫不懼怕道。
“你、你、你。將他們三人帶過來問話。”寧采臣扭頭看向這些哭訴的村民,那些村民頓時低下頭,躲避著寧采臣的目光,寧采臣用手指了指三個人,吩咐衙役將三個帶過來。
“爾等是被脅迫或者是自愿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這里,如實稟報上來。”寧采臣威嚴的看著三人道。
“大人,我們是自愿將孩子獻給尊神的,只祈求尊神保佑我們世代安居,豐衣足食。”那個老者將頭趴在地上顫抖著用盡全力說出這句話道。
“我們也是!”寧采臣看向另外兩個村民,他們也都趕緊低下頭道。
“大人,既然他們愿意給尊神敬獻這份孝心,大人何必再管此事,和尊神結個善緣,對大人在東海縣立足大有好處,否則大人恐怕前程堪憂。”那廟祝陰陽怪氣道。
“帶那婦人前來問話。”寧采臣不理會他,用手一指另外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那婦人此時幾乎哭的昏厥了過去,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一個竹簍,她隨即被衙役拉著來到了寧采臣身前。
“你這婦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有何人?”寧采臣這次不再直接詢問此事,反而詢問這個女子道。
“民婦李二花,家住黑石埔,家中有癱瘓在床的公爹、民婦以及民婦三歲的兒子。”那民婦強自按捺心神回話,當說到他兒子的時候禁不住淚如雨下。
“你相公呢?”寧采臣眉頭一皺道。
“我夫一年前進湖打魚,失足落水就再也沒有回來。”那民婦如實稟報道。
“哼。你這婦人何其歹毒,將你夫留下的唯一骨血獻了出去,你是否想改嫁他人,不想帶著孩子拖累你了。”寧采臣勃然變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