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笑呵呵的聽著楊樹林說著他的請求。譚爺也是性情中人,一點思索都沒有地就答應了楊樹林。
作為全鎮唯一碩果僅存的老派理發師,譚爺的生意其實并不好。照顧他生意的一般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譚爺的價格也很公道只收五元。
當然,譚爺理發只是一個興趣愛好。他兒女雙全,靠著一把剃刀把兒女供養成人。如今他的兒女都小有家資且都十分孝順。只不過老人家閑不下來,繼續在老家開理發店,一來能賺點煙酒小錢,二來能有個地方和老朋友聊天。
譚爺聽了楊樹林的請求之后,帶著電推子、剪刀、梳子和圍裙就坐上了他的電瓶車來到學校。
楊樹林找到教官說明了來意之后,教官笑瞇瞇的把學生還給了楊樹林蹲在一邊看熱鬧去了。
“全體都有!每班排成兩列縱隊,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楊樹林下令道。
兩個班九十來人排出來歪歪扭扭的四路縱隊站在楊樹林面前等候指示。楊樹林指著一個孩子道“趙鑫鑫,去教室搬兩把椅子過來!”
趙鑫鑫撒腿就跑,一陣風似的沖進了教室拽出來兩把椅子。楊樹林對著一把椅子道“我忍你們的發型很久了,我覺得作為一個學生,你們的發型拉低了這個名字的下限。所以我決定對你們進行從頭開始的改造!”
“啊?”
“理發?”
“我不要!”
“我不念了!”
楊樹林微瞇眼睛“誰說不念了?我們聊聊人生唄!”
所有人立刻打了個寒噤,他們已經從上屆、上上屆、以及即將畢業的上上上屆學長那里聽到了楊樹林的惡魔之名。這位大佬以分筋錯骨手聞名全校,一言不合就就是一套小擒拿。
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孩子對自己的發型相當看重。一個個雖然不能反抗,但是屈辱的淚水從他們的眼睛中奪眶而出,仿佛遭受多大的委屈似的。
“譚爺!男生平頭,女生無劉海扎馬尾。”楊樹林笑得仿佛像一個魔鬼,一個剝奪發型自由的魔鬼。
譚爺哈哈大笑“你就請好吧!”
作為從舊時代過來的理發師,譚爺的手法絕對是沒個挑的,尤其是理平頭,那絕對是又平又齊,看起來那叫一個方正。畢竟這是四、五十年前最流行的發型。
每一個男生的頭發都是一個大工程,哪怕譚爺技術豐富也累得氣喘吁吁。
“譚爺,喝口水歇一會兒!”楊樹林遞過一瓶礦泉水關系道。
譚爺接過水瓶嘆氣“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輕那會兒一站一天!”
女生的發型就很好處理,只要把他們額頭上的門簾子給減掉,再扎上一根皮筋就萬事大吉。
經過譚爺這么一處理,楊樹林再看這些學生就順眼多了。至少現在看來,這些學生身上的社會氣息減少了很多。
“辛苦您了,譚老爺子!”楊樹林看著滿頭大汗的譚爺問候道。
譚爺連忙擺手“咱就是干這個的!現在的孩子太不像話,還是換上這種發型干凈利落。”
“說得在理!”楊樹林點頭,他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給譚爺道“老爺子,這是一千塊錢,您別嫌少。”
“不用!”譚老爺子把錢給楊樹林退回來道“給學生理發就是個捎帶腳的事兒,哪能要你錢呢?”
楊樹林見老人家堅持,也沒糾結。他拉著譚爺到朱富的酒廠里邊灌了半桶試驗品道“我聽說您好喝兩口,這是我辦的酒廠釀出來的純糧食酒,比市面上賣的那些勾兌品強多了。我送您幾斤嘗嘗!”
譚爺一聽樂了“這個好!這個好!老頭我就喜歡喝兩口!現在純糧食酒可不常見了,要想喝就得自己釀。真是純糧的?”
“看您這話問得?我坑誰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