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第八區(qū)與第九區(qū)的交界,紅頂酒館。
自從“圣職者叛教”事件之后,整個圣都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少了幾分慶典的歡慶,多了一些壓抑和緊張。
不過,對于平民閑余時間消遣聊天的酒館來說,這里的生意依舊紅火。
叛亂是神官,混亂是教會,普通人的日子,該過還是照樣得過。
酒客們一邊喝著兌了水的劣質(zhì)麥酒,一邊聊天打屁,吹噓自己的各種見聞。
而這兩天,對于第八區(qū)的酒館來說,最火的趣聞無疑是隔壁第九區(qū)的叛教者清剿了。
“喂,你聽說了嗎?第九區(qū)的那個灰天鵝被審判所查封了!”
一名醉醺醺的酒客說道。
“灰天鵝?那不是教會自己的孤兒院嗎?我記得院長還是位年輕的神官,背后還有審判所的審判騎士。”
另一名酒客瞪大了眼睛。
“據(jù)說是參與了叛教。”
“叛教?這不可能吧?我聽說那里的院長可是一位虔誠的神圣信徒,每天都會免費給附近的窮苦孩子發(fā)放面包,名聲都傳到圣城里面去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想想,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教會孤兒院!很多孤兒院自己維持運轉(zhuǎn)都很難,哪里來的經(jīng)費去照顧別人?總不能是神官自己貼錢吧?”
“你的意思是說……”
“當然是背后有秘密經(jīng)濟來源了!真正的孤兒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錢?正是因為那不是真正的孤兒院,而是一個叛教者的窩點,所以才有資金維持孤兒院的運轉(zhuǎn),還可以以布施者的名義打掩護!”
“哦!這真是太可怕了!這些叛教者真可惡,竟然拿無辜的孩子們當擋箭牌!”
“無辜的孩子?呵呵,說是孩子,其實也是一群叛教的邪教徒,聽說查封的時候,他們甚至和審判騎士打了起來,那院長還蠱惑了街區(qū)附近的地痞流氓一起動手,甚至見了血!”
“這么可怕嗎?”
“是啊,據(jù)說那里的小孩很小的時候就被邪教訓練,一個個都是可怕的殺手!殺起人來不眨眼!”
“天啊!真是可怕,那后來呢?”
“當然是順利查封了啊!出動的可是審判騎士,這些叛教的邪教徒再厲害,也不是審判騎士的對手!”
“贊美神圣!真希望這些叛教者全都被送上火刑架,接受神圣的審判!對了,那個邪惡的院長被抓到了嗎?”
“當然,那可是個會蠱惑人心的魔女!據(jù)說當場就被逮捕了,因為鬧的動靜不小,引得審判所震怒,明天好像就要游街行刑!”
“太棒了!是在哪里?到時候我一定要去圍觀一下,多丟幾塊石頭!”
“……”
酒客們議論風風,討論著第九區(qū)的“叛亂”,而談論到對叛教者的審判之后,話題很快就又轉(zhuǎn)向了專屬于魔女的游街和火刑。
酒館的角落里,一張小巧的桌子前。
一位穿著長袍的法師學徒和一位身材高大的騎士侍從正彼此對坐,旁聽著酒客們的聊天。
“嘖,這都幾百年過去了,教權(quán)國這邊處置異端魔女的方式還是沒變過。”
法師學徒嘿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麥酒輕抿了一口。
但很快,他就噴了出來:
“啊呸,呸呸呸——!這是水里摻了點麥酒吧?貓爺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么難喝的麥酒!”
騎士侍從倒是神色如常。
他優(yōu)雅地將麥酒一飲而盡,與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是你喝慣了王室貢酒而已,對于平民來說,這里的麥酒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以前玫瑰會下屬的那些酒館里,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騎士侍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