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睞娣死了。” 正在擦拭兵器的張英愣了一下,想起睞娣走時的樣子,那時候誰能想到,不過月余,就是生死兩隔了。 “設靈堂了嗎?” “沒有。聽說一口薄棺找了個地方草草埋了。” 張英有些詫異,明明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就死了。果真世事無常,張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個無所出的妾室,又不得寵愛,死了,竟然連靈堂都沒有,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死了。 想當初睞娣到她面前選擇做女兵時,一臉堅定,發誓要守住爹娘留給她的房子。如今人死燈滅,那房子還是落到了族人手里。 張英心里不爽利,收了東西去找陳欣欣。 說起來還是陳欣欣的日子過的舒坦,嫁了人后也沒被困在后院,依舊每天可以去書肆。 因為書肆說到底是在給太后做事,因此陳欣欣的公婆對她的一切給予支持,根本沒有不滿意的。 這就讓張英很羨慕。 自從大比贏了以后,她就更難嫁人了。 明明正式比賽她就沒有下場,比賽內容也不是比個人武力值。結果她的手下團隊勝利,京中卻傳她是青面獠牙的女羅剎。 也有那想要攀龍附鳳的人家來說親事,不過都要求張英辭去職位,回到后宅相夫教子。 張英哪里能愿意,這婚事又是沒著落的小半年。 書肆里,張英腦袋搭在陳欣欣的肩膀上。 “你說這女人就一定得嫁人嗎?” “這個問題你問我一個已經嫁了人的不合適吧。” 陳欣欣拿著筆桿笑著點點她的鼻子。 “怎么心里面的人放下了?” “不知道。反正他對我沒意思。” 張英把玩著自己的辮子,有些沮喪。 “我如今是越發的嫁不出去了。實在不行我干脆去立女戶。” “別人我不敢說,但如果是你立女戶,應該沒問題。” 陳欣欣半開玩笑的說。立女戶,那得是多沒有辦法才去選的一個辦法啊。 “陳夫人。” 倆人正閑聊間,有人走了進來,打斷了二人。 張英看到來人,心跳突然加速,然后又若無其事的轉了目光,看向別處。 來人正是安誠。 “安大夫有什么事?” “在下來買一些紙。” “前天不是才買了兩刀嗎?已經用完了?” 陳欣欣疑惑的翻開賬本,她沒記錯,安誠前兩天確實才買了兩刀紙。 兩天時間就用完了嗎,什么時候安大夫的生意這么好了? 安誠沒成想會被提問,一時腦子打結,笨拙的說了個小謊。 “店里有老鼠,紙,紙都被啃了。” “老鼠!” 陳欣欣小聲驚呼。兩家店一墻之隔,安大夫的醫館鬧老鼠,那她的書肆也肯定會有老鼠。 “安大夫稍等會,我先找人把捕鼠器放置好了。” 陳欣欣轉身離開去找人,大堂里就剩下張英和安誠倆人。 尷尬的沉默沒維持太久,安誠主動打招呼。 “張姑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張英垂著眸子干巴巴的回禮后,盯著桌面上的賬本,似乎能從賬本里盯出銀子出來似的。 自從上次陳欣欣大婚,安誠送張英回家后,兩人再沒見過。 安誠袖子里的手捏了又捏,終于再開口。 “剛才進來時,聽到張姑娘在和陳夫人聊立女戶的……” 安誠話未說完,書肆又進來一人。來人是白良傳,他手里還提了一個小竹籃,一進來就叫夫人。 “夫人,夫人。張英,我夫人呢?” 張英下意識想糾正白良傳,在安誠面前叫她張麗娘,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意思。 安誠對她又無心,哪里會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