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半蹲在地上,漆黑的馬車早已隨著陣陣馬蹄遠(yuǎn)去,而暗夜的獵手被陽光直射,但他的眼睛似是回到了過去,一切唾罵與不屑好像就在昨天。
良久,他才緩緩起身,走到之前拴馬的地方再次上馬,雙腿一夾,陪伴了他幾年的伙伴再次邁開鐵蹄,走向了與馬車截然不同的方向。
“怎么了?你要去找誰?”暴戾劍身上的寶石藍(lán)芒閃動,“這可不是追蹤的方向。”
“去找艾米爾占卜。”里克將黑色的旅人帽重又戴在頭上,這才緩緩開口道。
“你要回去?”暴戾道,“莫非是你的‘陽光癥’犯了?”
里克沉默,已是默認(rèn)了暴戾的說法,漆黑的馬還在走著。
陽光癥,所有半純種日行者都無法逃避的缺陷,在日光長久的照射下會出現(xiàn)灼燒感,這是血脈缺陷帶來的不治之癥。
而里克突然揚起手里黑色的韁繩,戰(zhàn)馬嘶鳴,以不同于一般馬匹的速度跑向遠(yuǎn)方。
直到眼前的一處墓地出現(xiàn)在視野里,里克才駕馭著黑馬降下速度,由奔馳變?yōu)樾凶摺?
來到村落面前,他一拉韁繩,那匹馬緩步停下,雙鼻從內(nèi)部噴出了白色的氣體。
獵人翻身下馬,蒼白的手拉著韁繩,牽著馬匹緩緩走向墓地旁一處小屋。
而后他將韁繩纏繞在一處木樁上,就像那棵木樁是專門給他準(zhǔn)備的一樣。
“回來了?”
一道年輕的聲自木屋里響起,卻顯得這個聲音的主人神秘而強大。
“嗯。”里克點了點頭,隨手從戒指里取出一壇酒,將泥封拍碎,一壇好酒就被他緩緩傾倒在墓碑前的空地上。
“這次是又要追蹤誰,我的獵人?”那扇木門緩緩打開,一個女人緩緩從里面走出。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暗紅色的瞳孔流轉(zhuǎn)著迷人的漩渦,好看的瑤鼻輕輕皺起,像是嗅些什么,皮膚亦如里克般蒼白,嘴里頗為不滿,眼睛里帶上了一抹驚訝道:“原來是林亞啊……等等,怎么還有女人的味道?!”
此話一出,女人馬上快步走上前拉住里克的手臂,湊近他英俊的面龐道:“發(fā)生了什么?”
里克對此沒有什么表情,好像艾米爾的親密接觸十分正常一樣。
“沒發(fā)生什么,你幫我追蹤一下林亞的去向,我得休息一下。”里克輕吻艾米爾美麗的面頰,而后帶著她走入屋內(nèi),喝了一杯水便自顧自地躺到了一張雙人大床上,閉上眼睛休息。
而艾米爾看著床上的帥氣男人擺出了一副不滿的表情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讓我追蹤,但從來都不見你會在追蹤后照顧下我。”
雖然不滿,但隨后她還是站到桌前,自戒指里掏出了一張地圖,圓潤的食指指甲突然變得尖銳,輕輕劃過手掌,嫣紅的鮮血自她光滑的手掌流出,同時她朱唇輕啟,嘴里念叨著晦澀難懂的文字。
緊接著,她的雙眸緩緩閉上,另一只手成劍指,上面覆上血紅的異能,輕輕一勾,懸在門背后的一柄短劍突然飛來。
是夜行十?dāng)刂械摹禋⒅畡Α昃眩芤怎r血驅(qū)動來追蹤敵人的暗殺神兵!
飛行過程中,魂狙的劍尖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向地面,然后穩(wěn)穩(wěn)地懸在地圖之上。
然后閉眼的絕色女人將手掌靠在劍身上,鮮血滴落的同時,劍身也開始緩緩移動。
艾米爾也慢慢地收回手,臉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像是脫了力一樣,嬌軀也向后倒去。
此時,一雙手從她身后探出,艾米爾倒入了一個有些冰冷的懷抱,但那堅實的胸膛卻給人以踏實。
“如你所愿,我的女士。”帶著旅人帽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絲溫柔的弧度,血色的瞳孔帶上笑意,隨后女人的驚訝只嗚咽在喉嚨里,因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