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身形高高躍起,手中多出一柄用最堅硬山巖磨制的鋒利長刀,他從天而降,動作凌厲的像捕食的猛虎。
他也看出來了常昊從一開始就仿佛腳下生根,動都沒動過一下,本能和直覺在他腦海中咆哮,必須要打亂他的節奏!
銀灰這一刀用上了全力,可以把最強壯的雪山牦牛連皮帶骨一刀兩斷。石刀破空,空氣被割裂的厲嘯充斥著角斗場。
常昊仿佛看不見那柄刀一樣,依舊擺出詠春經典的招架姿勢,眼神中不起一絲波瀾,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雙方擦肩而過,常昊仍是原地未動,銀灰死死盯住自己握住刀柄卻再也無法寸進一毫的雙手。
他看見在他揮刀出手的一瞬,常昊的雙掌合攏又分開,在雙掌間拉扯出一條盡管有些虛幻但真實存在的匹練長河,他一刀看在這條由常昊體內氣機凝聚的匹練上,就像是把刀砍進了巖縫里,被死死咬住,既抽不出來也砍不進去。
常昊空出一根食指接連在石刀上幾處位置叩擊,下一刻這柄石刀就像在短短一瞬經歷了滄海桑田,質地從堅硬變成脆弱,在銀灰震驚的目光中咔嚓一聲斷成幾截!
銀灰既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他只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常昊是用蠻力摧毀石刀,他可以接受,畢竟從之前的交手來看,這位貴族的確擁有和他身軀并不相符的神力。但他分明只是用指頭輕輕敲了幾下,那可是能生劈雪山牦牛的石刀啊,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什么。
但銀灰畢竟是戰斗經驗老道的族長,他只遲疑了不到半秒鐘就反應過來,丟掉手中刀柄,轉身張開雙臂,腳下加速,想以蠻橫的沖撞讓常昊退步,哪怕只是一步也好!
只可惜那句話說得太對,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中,中,中,全中。”銀灰的舉動哪里逃的過常昊雙眼,他五指成拳又成刀,連續幾十記精準的連消帶打命中銀灰雙臂內側,然后一連串標指點在銀灰胸口的各個穴位。
銀灰本想把常昊攔腰抱住再甩出去,這時才發現剛才那些看似無光痛癢的快速連擊,已經讓他雙臂酸軟無力,而且胸口煩悶憋漲,讓他頓時生出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他猛然想到剛才崩碎的石刀,這才明白其中玄機,原來那幾下輕敲,是正好敲在石刀脆弱的部位,以點及面,從而讓看似堅硬無比的石刀在一瞬間崩碎。
銀灰索性不去管酸軟的臂膀,把所有力氣集中在肩膀,讓自己像一柄沖城錘狠狠砸在常昊身上!
密切關注戰斗走向的初雪緊攥雙手。
她清楚的看到,那位自始至終如大山般不可撼動的年輕貴族,終于退了一小步!
“不錯。”常昊笑了笑,他整個人的軀體呈現為三角型,雙肘和弓起的膝如同楔子般輕松頂住了銀灰的沖撞勢頭,緊接著雙手交疊在胸前,與腰部一起驟然發力,把銀灰硬生生頂開到十幾米之外。
常昊的體魄遠超上古時期同境界的金丹境修士,在真龍血脈的加持下,他的力量早已經奔著三萬斤而去,而眼下銀灰本就不俗的力道經過冷靜狂化的增幅,足有八千斤上下,能撼動他的防御一絲也不足為奇,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詠春在華夏古時,與其說是講究快速制服對手的武術,倒不如說是一門化繁為簡到極致的高效防衛系統,常昊從頭到尾只是在被動防守,沒有主動出擊過,他不想有人受傷。
但偏偏就是這樣不帶殺氣的“正當防衛”,卻讓雪豹族的一眾高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看到自家領主安然無恙,心里始終懸著塊大石頭的安娜這才拍著呼之欲出的胸口輕吐出一口氣。
銀灰的實力如果放在獸人王國軍部中,絕對有資格成為預備級的黃金騎士,甚至還有資格去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