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nèi)心仍舊焦躁,但至少身體不再那般躁動不安。
好一會兒,沈妍才從屋里出來,坐在了土灶旁,低頭用干毛巾輕揉著濕潤的發(fā)梢。
雪白的肌膚在紅裙的映襯下,更顯細膩光澤。
凌葉凡欲伸手接過了毛巾幫她擦拭,卻在觸及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時,心猛地一緊,旋即縮回了手。
“我先去收拾下房間?!彼穆曇糇兊美涞坪鯇φl都有了怨氣。
沈妍困惑地眨眨眼,不明白他又為何突然這般別扭。
可凌葉凡都已經(jīng)出門忙活了,她也不太好意思賴著不動,便一蹦一跳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凌葉凡的腳步稍微停頓,沒言語,嘴角卻不經(jīng)意地勾勒出一抹淺笑。
打理干凈那些水跡后,他又轉(zhuǎn)身去給床板跟老舊的木門做最后的修繕。
待一切收拾停當(dāng),凌葉凡這才端起木盆,打算前往河邊沐浴一番。
“等一下,這藥你得先喝了。”沈妍手捧一碗烏黑發(fā)亮的中藥,攔在了他的面前。
凌葉凡垂眸望向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帨?,濃烈的苦澀仿佛已?jīng)鉆進了鼻腔。
特別是瞧見小姑娘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總感覺耳邊響起的是“大郎,該吃藥了”。
“這是啥玩意兒?”凌葉凡身子不由得往后閃了閃,聲音里透著幾分嫌棄。
“防你染上肺癆的,你說錢叔咳血,那是傳染高峰期。哪怕我判斷有誤,這藥反正也不會傷你分毫?!鄙蝈f得斬釘截鐵,滿是不放心。
反正不管如何,她也不能讓未來這位大人物因她而前程盡毀。
凌葉凡聽她言說無害,微瞇的眼里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
沈妍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隨手將藥碗塞入他掌中。
“自己拿上喝吧。”沈妍說著,隨即又從旁拿起了另一碗藥。
捏緊鼻子,她一口氣將藥灌了下去,俏麗的臉蛋立刻皺成一團,顯得有些憨態(tài)可掬。
凌葉凡一時愣住,沒有想到她竟真的喝了。
低頭再看看手中的藥,他忽然低笑出聲。
隨之仰頭一飲而盡,苦得他也暗暗咬了咬牙。
“好了,我得先過去洗澡。這些東西放這里,等我回來再收拾。”他實在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
沈妍乖巧地點點頭,重又坐回土灶旁,目光停留在那只熬著藥的陶罐上。
沒過多久,洗漱歸來的凌葉凡還帶回了幾捆干稻草。
一層層鋪在床板上,再鋪好床單拍打平展,他這才轉(zhuǎn)頭望向跟在身后的沈妍。
“你來試試,習(xí)不習(xí)慣?!绷枞~凡說道。
沈妍脫鞋爬了上去,還在上面打了幾個滾。
說實話,對于習(xí)慣了后世高級床墊的她,這樣的床哪能算得上舒適。
但一想到之前凌葉凡僅以硬床板為枕,這些特地為她準(zhǔn)備的稻草,瞬間讓她的心甜蜜得像被蜂蜜包裹。
“葉凡哥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床軟了不少,還不會像棉被那樣悶熱?!鄙蝈蜃诹舜策叄ь^笑瞇瞇地看著他。
凌葉凡喉結(jié)微動,取過一旁的藥膏。
握起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涂抹好藥膏,這才翻身躺到了床上。
因為房間狹小,床鋪不過一米五寬。
這對新婚的小兩口還略顯拘謹,中間無形中隔出了一道界限。
凌葉凡閉上了眼睛,想盡快入睡,然而那縷縷甘甜的芬芳卻是爭先恐后竄入鼻端,讓他難以平靜。
身邊的姑娘每動彈一下,他喉嚨就跟著暗暗發(fā)緊。
沈妍巴不得早早入夢,只是山間夏夜仍舊帶著幾分暑氣,她扇著扇子,汗水還是細細密密滲出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