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枝站在門口,先回頭看了看聊天的哥倆,對她道:“嫂子多想了,我閑言碎語纏身能笑話誰。天天呆在家里還被誣陷偷漢子,當時可把我氣的不行,過去那陣子,細細想來也就那么回事。”
說話間走進去,坐在一旁的空床上,輕嘆一聲,“她說她的,咱過咱的。實在躲不了就罵幾句甚至甩她兩巴掌出出氣,總不能被她逼的想不開去尋死,白白給別的女人騰位置。”
什么孝順不孝順呀,原本不在嘴上頭。吃不飽的年代,老兩口身強體健,三天兩頭的挑事,只恨不得鬧得兒子兒媳離婚,她男人能每月給養老錢已經是極大的孝順。
趙芳芳想起自打嫁進沈家受的憋屈,忍不住落淚,“弟妹,不怕你笑話。我如今真是后悔啊,要是早知道嫁進他家是這樣的光景,在城里那些年,我早該找個好人家嫁了。”
她長的好,不乏追求者,偏偏跳了沈家的火坑,怎么不后悔?
柳玉枝尷尬得笑道:“嫂子,咱可別說氣話。”
心道:趙芳芳要是早早出嫁,原主說不定就和沈玉林成親,一想到自己穿越過來,可能會接手沈玉林,感覺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還是沈云柏好啊,小狼狗一般對她忠心的很。
趙芳芳神色復雜得看著柳玉枝,幽幽嘆息,“你沒經歷過,不會懂我此刻的心情。咱們那攪家精婆婆,若是不好好治治,咱們兩家都甭想有好日子過。”
她是真怵王銀環,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再也不要嫁沈玉林。
柳玉枝不想懂外人啥心情,高春妤再怎么著也做飯趙芳芳吃,更舍得給她分雞蛋。而自己和沈云柏破天荒被邀請,還是場鴻門宴。
越想越覺得和她獨處渾身不自在,忙挑開話頭,“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得空再來看你。”
趙芳芳動了動嘴唇,目送她離開沉浸在思緒里。
沈玉嬌躲在角落里,待柳玉枝幾人走后跑進來,一進門就哭訴:“嫂子,你怎么還躺著住?爹娘和娘還在生你的氣,連中午飯都沒有吃。不就是一頓飯嗎,虧得娘給你做了那么久的飯,說到底啊在誰家吃都一樣,你何時變得這么愛計較?”
趙芳芳冷冷盯著沈玉嬌,突然想起上輩子沈家發達后,沈玉嬌果斷和柱子解除婚約,和食品廠一個采購員好上了,還是自己為她牽線保媒,更是在他們兩口子吵架的時候去調解,如今想想這個白眼狼真是不值得她這么付出。
“你這話說的輕巧,錢票不用你破費,飯菜不用你張羅,客人也不需要你招呼。你只管當你的大小姐,想去公社歌舞團排練就去,不想去就在家里等吃等喝,你過的多滋潤啊,哪里知道我的辛苦?”
“村里大媳婦小媳婦都是做不完的活兒,全村媳婦數你最懶,二嫂都比你勤快。”
沈玉嬌覺得她說的不對,立馬反駁:“娘說你在家里不做飯,也不去田里干活,洗衣服還只洗自己的,連我哥的衣服都不給洗。這幾天家里忙,讓你做個飯又不會累死,怎么就不能做?”
她覺得大嫂子也太矯情,二嫂再怎么愛打扮也知道到點兒做飯,那香味啊饞人的很,她很羨慕鄭小荷能被二嫂投喂。
趙芳芳想說鄭小荷才最懶最矯情,懷孕啥都不用干,自己也懷了孕,怎么就不可以閑著?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和她掰扯這些平添火氣,沒有一點兒用。
她指著門口,“出去!”
沈玉嬌跺了跺腳,“出去就出去,當我稀罕看你。”說著跑出去。
她要去追二嫂,沒準能住進二哥家里,吃好的穿好的,用跑的很快追上柳玉枝。
“二嫂,等等我啊!”
柳玉枝回頭一看,皺起眉頭,“啥事啊,大老遠就喊我。”
“是有事,著急的事兒。娘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