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齊宿撫摸她眉間的手改為捧住她的臉頰,堪稱瘋狂的吻落下。
似是在卑微哀求,又似是從她唇齒的溫度間尋找答案。
薛知恩呼吸不得,怎么推搡他都不起來,煩躁愈演愈烈。
‘啪——’
帶著戾氣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上他的臉頰,白瓷樣的臉頰驟然發紅,唇角滲出一點點血絲,生疼,腦袋嗡鳴地疼。
“瘋了就滾出去!不要沖我發瘋!”
薛知恩咬著發麻的唇瓣,眸中似燃著一團憤怒的火苗。
她很生氣。
“……”
與之前每次的興奮不同,這次齊宿漂亮的褐色眼仁里泛起從未有過的悲傷。
薛知恩同樣生疼的指尖微微蜷縮。
“對不起……”
狗道歉了。
可狗就是狗,不知死活,不長記性。
這一巴掌還不夠,不夠他停下。
把嘴角那點血,全喂給她后。
他按住她打在自己背上的手:“知恩,你不能打我。”放在脖頸,喉結刮蹭掌心,“你要殺了我,等我徹底斷氣了,”深沉的眸底像烙鐵似的映著她,“我才能停下。”
“唔……”
薛知恩胸口劇烈起伏,不是動情,是氣的,她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她使力扼住他的咽喉:“你是不是真想死?”
“嗯……”他啞聲說,“你殺了我吧,我想死在你手里。”
既然不能不拋棄他,那就把他殺了好了。
“你殺了我吧。”
但壓在他喉間的手遲遲未動,最后慢慢松開了……
嫌棄的女聲緩緩響起:“殺你臟了我的手。”
是怕臟手還是舍不得?
齊宿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份膨脹的貪婪又被她喂大了一點,他的心在狂跳。
都怪她。
“……夠了,夠了!你到底有完沒完?我不想再親了!放開我!”
薛知恩被齊宿困在兩臂之間,逼在沙發的角落,男人含著熱氣的哀求聲聲入耳。
“薛知恩,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我現在沒有你活不下去了,我求求你……”齊宿嗚咽,“都怪你,都怪你……”
怪她什么?
怪她長嘴了,能讓他親?
薛知恩氣得想咬死他。
“我……我什么時候說要拋棄你了?”
薛知恩真是萬分不解。
她什么時候說要棄養了?
“……”
齊宿抬起頭,一雙狗狗眼濕漉漉地看她,都到這一步了,他也不要什么臉和羞恥心了。
那些東西沒有薛知恩萬分之一重要。
他期期艾艾地說:
“你在直播的時候說……我不是你的男朋友……當然我不是說要逼你承認我……”
“那你還說什么?”薛知恩踹他,“起開!”
“不是……”
齊宿要哭了,別別扭扭地揪緊自己的衣襟,說也不知道怎么說。
他這樣算什么黃毛混混?
黃毛狗狗還差不多。
薛知恩也沒有好脾氣跟他浪費時間,把他踹開些,就要起身。
“別走,”齊宿不管不顧地抱拽住她的衣角,亂七八糟地說,“我就是破防了!你在直播間說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好難過……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不是嗎?
薛知恩一愣,旋即冷笑:
“那你想我怎么介紹你?難道想我公開說你是我男朋友?”
公開……
聽到這兩個字,齊宿心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