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心里一緊,跟著手下用力,勒緊了韁繩。
沈清淺忽地睜開了眼睛,像黑夜里的鷹,警覺,戒備,準備著隨時面對危險。
“姑娘!”
張生隔著車簾喊了一聲,提醒著沈清淺,同時自己也做好了防范的準備。
就在二人猜測著前面馬車的動機時,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緊接著從馬車上下來一個氣質金貴,氣度不凡的男人,正是趙逸晨!
“趙,趙公子!”
張生脫口喊道,十分的詫異。
趙逸晨在沈清淺的客棧住了那么久,張生自然是認得他的。
沈清淺掀開車簾,果然看到了趙逸晨那張清冷而俊美的臉。
沈清淺放松警惕的同時,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在楊府的時候,沈清淺是看到了趙逸晨的。不過,人多的場合,沈清淺不方便過去和他打招呼。
在平安鎮,趙逸晨隱藏身份,沈清淺就把他當成是趙公子。
而在京城,趙逸晨是身份尊貴的五皇子,沈清淺自然不會隨便湊上去引人注目。
趙逸晨是在沈清淺切蛋糕的時候發現她的,他也沒有找沈清淺說話,只是在沈清淺離開的時候,他就跟在后面了。
等到沈清淺的馬車離開楊府有段距離了,他才攔下了他們。
今夜沒有月亮,天空中只有繁星點點,卻足以讓兩人看清楚對方的臉。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趙逸晨心情復雜。沈清淺的這張臉,這段時間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
而沈清淺卻是另一番心境。在平安鎮的時候,她和趙逸晨雖然一開始有過誤會,但后來的相處還是挺融洽的。
趙逸晨隱藏身份,她也自動地忽略了他的身份地位。
可現在是在京城,趙逸晨是實實在在的五皇子。天子腳下,等級分明,她要不要先行禮呢?
沈清淺還是覺得禮多人不怪。這么想著,便打算彎腰屈膝。
“清淺!”
趙逸晨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這里沒有外人,你這樣顯得生疏了。”
沈清淺并不是個扭捏的人,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便恢復了往日的隨意。
“你是在楊老夫人的壽宴上看到我的吧?其實,我也看見你了,只不過不太方便和你敘舊。”
“嗯!”
趙逸晨只輕輕地回答了一個字,他的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當時的情況是不方便多說什么,可是宴席結束的時候,沈清淺也沒有要找他的意思,還得他巴巴地追過來。
沈清淺當然不知道趙逸晨內心的想法,她頓了頓說道:“今天太晚了,如果方便的話,我明天一早去找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年前趙逸晨從平安鎮離開的時候,是告訴過沈清淺他在京城的地址的。
聽到沈清淺的這句話,趙逸晨剛剛還沉悶的心忽然間就明朗起來了。
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情緒竟然會被沈清淺牽扯。
“好,我明日正好有空。你住哪?我去接你,來我府上做客。
只是,如果我今晚沒有追上你,你這次來京城是不是就不打算去找我了?”
“當然不是!我的事情不是一直沒辦妥嗎?我想著先把自己的事情辦完了,再去找你的。
正巧今天遇上了,就跟你約明天吧!”
趙逸晨的嘴角噙上了笑意,說道:“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吧,坐你的馬車一起走,我的馬車跟在后面,把你送到了,我再回去。”
“好!”
沈清淺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她正好和趙逸晨了解一下京城的情況,好為她的煤炭銷路作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