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俊騎馬剛出了黃崗鎮(zhèn),就和沈清淺他們的馬車擦身而過。
不過,他一心只想著趕路,并沒有注意到趕車的沈清風(fēng),自然也不知道車?yán)锩嬉沧蚯鍦\。
因?yàn)殛愂揽〈┲蠹t喜服,沈清風(fēng)便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只是馬匹比馬車的速度快了不少,沈清風(fēng)也并未認(rèn)出陳世俊來。
“這是什么情況,是逃婚呢,還是要去搶親呢?”
沈清風(fēng)不禁自言自語道。
前面是一個拐彎處,這條路的左邊是道山崖,右邊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山丘,為了安全起見,沈清風(fēng)又放慢了些速度。
陳世俊剛拐過那道彎,就聽馬兒一聲嘶鳴,前蹄抬起,幾乎站立了起來。
陳世俊也跟著身子向后仰,他死死地拽著韁繩,白皙纖細(xì)的手瞬間勒出了一道血痕。
馬兒的前蹄重新落地,陳世俊一個重心不穩(wěn),還是從馬背上滾落了下去。
不過幸運(yùn)的是,他沒有朝著山崖的方向滾,而是摔在了馬的右前方。
陳世俊本就是個文弱書生,再加上昨天喝了不少酒,身體本就有些發(fā)軟,這一摔,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緊接著,就有三個男人走向了落馬的陳世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衣著華貴,大腹便便。留著八字胡,一臉的奸滑相。
另外兩個男人像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八字胡的身后,一看就是跟班。
八字胡俯瞰著陳世俊,眼里是滿滿的恨意。
“陳大人,你膽子不小呀?敢單槍匹馬出京城,難道你忘了,我時刻都在找機(jī)會找你報仇嗎?”
陳世俊看到八字胡并不奇怪,他惡狠狠地回瞪著八字胡,說道:“張富昌,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家自己做下的惡,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有什么臉來找我報仇?”
張富昌一腳踩在陳世俊的胸口,咬牙切齒道:“若不是因?yàn)槟愣喙荛e事,我兒張遷又怎么會入獄,還被判了死刑?都是你害的!我今天就讓你償命!”
陳世俊一口血噴了出來,不知道是從馬上摔下來受了傷,還是被張富昌這一腳踩的。
他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說道:“我現(xiàn)在可是朝廷命官,你敢殺我,你們張家也得陪葬!”
“哼!”
張富昌冷哼一聲,不屑道:“陳大人墜馬摔下了山崖,又怎么會查到我的頭上?”
沈清風(fēng)剛剛聽到馬的嘶鳴聲,想著是不是前面騎馬的人出事了,他稍微加快了些速度,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沒料想剛轉(zhuǎn)過彎,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勒住了馬韁,沒有再上前。
可是張富昌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馬車,朝這邊看了過來。
張富昌昨晚就得到消息,說陳世俊獨(dú)身一人出城了。于是今早城門一開,他就帶著人等在了半路。
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之前陳世俊還沒有官職的時候,他就派人劫殺過一次,可惜失敗了!
可現(xiàn)在,陳世俊已經(jīng)成了朝廷命官,他就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制造意外是最好的方法。誰知道偏偏就被其他人看到了!
他在斟酌,是繼續(xù)動手呢?還是以防事情敗露,放棄呢?亦或是將目擊者也一起殺了?
張富昌有些后悔,早知道一開始就當(dāng)機(jī)立斷,將陳世俊弄下山崖摔死了。是他大意了,還想著在陳世俊死之前,發(fā)泄一下他的憤怒。
“二哥,怎么了?”
沈清淺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便掀開車簾問道。
“沒事,這就走?!?
沈清風(fēng)打算無視這幾個人,繼續(xù)前行。
他心無旁騖地駕著馬車向前走,而張富昌卻一直盯著他,充滿了戒備。
雙方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