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寇府上似乎對仇怡然也不甚約束,外祖也只得由著她搬了出來住。
仇怡然剛在房中坐下,婢子進來笑道“姑娘回來啦,前幾日姑娘帶回來的那位公子醒了。”
仇怡然聽聞,蹭地站起身,關切道“什么時候醒的?我去看看……”說完,不待丫鬟回話,人已經跨步走了出去。
這個男子,便是仇怡然搬出來后沒多久,一日下衙回來的路上撿的。
男子被安排跨院的客房,就住在仇怡然院子的隔壁,轉過一個月門就到了。
進了跨院小門,仇怡然抬眼看見客房的窗欞燭火瑩瑩,心頭莫名生出一陣緊張,努力深呼吸平復了心緒,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見門響,坐在窗下書桌前的男子抬起溫和清雅的眉眼,恰與仇怡然四目相對,正是司寇府的大公子,司寇謹。
仇怡然只稍與司寇謹的目光接觸,立刻緊張地移開,垂著眼問“你,你的傷好些了?”
司寇謹看出仇怡然面對自己有些不自在,語氣越發溫和“已經好多了,多虧遇到你。”
說完,司寇謹的目光掃過仇怡然身上的長衫,微笑“你最近公差很忙么?”
仇怡然立刻搖頭“呃,不,不忙。”
說完,仇怡然向司寇謹看過去,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換掉的男子長衫上,登時紅了臉,垂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絞著錦袍,聲音因為心虛變得極小“這個,這個是……”
司寇謹溫和淡笑“坐吧,你是主人,我才是客人,怎么搞得你反倒像是來做客似得。”
說話時,司寇謹站起身走到旁邊的小茶幾上,拿了個空茶盅回來,放在仇怡然面前,替她添了熱茶,順口問道“你又出去找睿兒了?”
仇怡然心頭一驚,險些打翻面前的茶盅,猛地抬起頭看向司寇謹“你,你都知道了?”
司寇謹見她緊張,溫和微笑“你別慌,我并非質問你,做這些事原本就是你的自由,反而是……”
略頓了頓,司寇謹的神色有些暗淡“我司寇府上對不住你。”
不知為何,聽見司寇謹這么說,仇怡然心頭突然感覺好似被什么東西絞著的頓痛。
用力搖了搖頭,仇怡然脫口道“不,謹公子不必這么說,我原本就是要跟司寇睿退婚的。這件事與謹公子無關。”
仇怡然從來不稱呼司寇謹大哥,她覺得那是按照她與司寇睿定親的關系來定位的,她從來都沒承認過這門婚約,所以,她也不想承認司寇謹的身份。
司寇謹知道與二弟的婚約是仇怡然的大忌,便也不再提這事,只溫和道“你不要再出去漫無目的地尋找二弟了,自從那件事后,他就被父親安排去了別的地方,你是不會找到他的。”
仇怡然卻眼神堅定道“不管司寇睿在任何地方,除非他已死,否則,我一定要與他退掉親事!”
不過仇怡然下一息就反應過來剛才司寇謹的話,妄想司寇謹的眼睛瞇了瞇“你知道司寇睿在哪里。”是肯定句。
剛才司寇謹那樣說,就說明他清楚司寇樺的安排。
司寇謹卻并沒有被質問的緊張,反而面色安靜道“我的確知道,但是我不會告訴你。那地方太危險,你一個女孩子去那個地方不合適。”
司寇謹是好意,擔心她涉險,可是這話聽在仇怡然耳朵里,卻是帶著幾分包庇的意思。
不知為何,仇怡然心頭突然生出一股濃濃的失望,深深地看了司寇謹一眼,沉聲道“你放心,就算不問你,我也自會找到他!”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司寇謹見仇怡然惱了,欲開口勸,門卻已經被狠狠甩上。
司寇謹盯著緊閉的門板,漸漸皺緊眉心。
剛才他從這小姑娘的眼神里看到失望也就罷了,為何還有傷心和幽怨,而且司寇謹能明顯感受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