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葉母居然會生出這個想法,正埋頭啃紅燒雞翅的葉翕音猛然抬起頭,一臉緊張地看向景辰。
景辰面上仍是方才那般的淺淡和笑“我沒關(guān)系,伯母隨興即可。”
景辰說話時禮數(shù)周到,儒雅大方,葉母瞧著越發(fā)喜歡的抿唇直笑。
葉翕音見景辰居然同意了,蹙緊繡眉,在桌子下面偷偷地扯了下葉母的袖子,小聲道“娘,要不先不辦酒席了吧,咱們才剛搬過來,還有好多行李沒收拾妥呢……”
葉母拍著她的手背笑道“收拾行禮有什么要緊,你叔父整日惦記著咱們,咱家如今有這么大的好事,怎好不告訴你叔父呢!”
“可是……”
“好了,這些事自有娘去張羅,不要你操心,你安心去做你的事便是。”
葉母剛安撫了葉翕音,正巧幾個下人過來敬酒,便沒再與葉翕音多言,起身應(yīng)酬去了。
葉翕音坐在座位上,瞪著碗里啃了一半的紅燒雞翅頓時沒了食欲,緊蹙著繡眉,抬起的眸光憤憤然睇向旁邊的仍舊若無其事的景辰。
這家伙,怎么能答應(yīng)讓娘請客呢?被家里親戚都知道了,往后退了婚還要多費許多口舌!
景辰卻似乎并沒感受到葉翕音眼神中的不善,仍舊不急不慢地夾菜,連咀嚼的動作也是不急不慢的,氣質(zhì)清貴盡顯無余。
桌面上當(dāng)著闔府眾人,葉翕音又不好發(fā)作,耐著性子等酒席一結(jié)束筷子,便起身回自己房里去了。
剛在床上躺下,門口的墨竹紗簾被人輕輕一挑,紅于從外面鉆了進(jìn)來。
“哇,姑娘這屋可真漂亮啊!”
紅于在房里轉(zhuǎn)了一圈,一會兒摸摸博古架上的梅子青細(xì)口瓶,一會兒又?jǐn)[弄書桌上精致的小書燈,看每一樣都覺格外精巧雅致。
見葉翕音斜倚在床上不說話,連神態(tài)都懶懶的,紅于湊過去挨著她在床邊坐下,從袖袋里摸出個紅色的絨布小包,笑的見牙不見眼“這是景辰少爺剛才賞的紅包,你猜里面有多少?”
葉翕音掃了那紅包一眼“看這樣,左右不過十幾個大子兒。”
“才不只呢!”紅于說話時,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手心里,托著往葉翕音眼前一遞“看看,足足五片銀葉子呢,而且每片都這么厚,一兩五都不止呢!”
葉翕音看著紅于手里足有二兩多重的銀葉子,確實有些意外。
在景府住了這幾個月,葉翕音大約知曉景家主要做三種生意,分別是瑞富升瓷器行,瑞福祥玉器行,另外還有瑞福昌古玩行。并且三家皆是分鋪遍及大胤各州郡的大鋪面。
這三個行業(yè)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大買賣,除非富即貴的豪門富賈,一般經(jīng)商的大戶人家也開不起。
可縱是再有錢,單賞下人,出手就二三十兩銀子,葉翕音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看景辰的模樣,大約是吃糧不問柴米貴的紈绔公子,鋪子里的事多半交由冷清秋打理。
剛才席面上冷清秋不也說了么?今日是少爺放賞。
哼!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她的銀子,景辰愿意,就他的冤大頭好了。
冤大頭!冤大頭!冤大頭……
葉翕音在心里痛快地咒了千百遍,剛才飯桌上她憋了一肚子氣沒消化,現(xiàn)在總算舒坦多了。
又將身子斜倚在床頭上,葉翕音對著紅于涼涼笑道“你趁早趕緊揣好了,這難得一遇的好事可沒幾遭。等那個冤大頭學(xué)會自己掙錢了,就曉得他今日放出去的賞有多肉疼了!呵~
“冤大頭?誰啊?”紅于眨巴眨巴眼,一臉大寫的懵。
“沒啥”葉翕音擺了擺手,只涼涼一笑,便不在說話了。
紅于沒多想,喜滋滋地將銀葉子收入紅布包里,笑道“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