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竺和紅于出了這么大的事,葉翕音也沒心思回自己房里,整整一天都親自守在兩個丫頭的床前,緊盯著下人們服侍她倆煎藥喂飯。
直至晚間,景辰實在放心不下親自過來領(lǐng)人,才把葉翕音強(qiáng)行回了自己的房間。
腦海中反復(fù)浮現(xiàn)日間她親眼看見的,初見兩個丫頭受辱時的那一幕,葉翕音心里悶悶地,像壓著千斤大石,整晚都沒睡好覺。
次日清晨,天沒亮,葉翕音就又趕去了兩個丫頭的房間。
先前冷清秋安排的使喚丫鬟已經(jīng)在那邊伺候倆人喝藥,聽見動靜的冷清秋也趕了過來,見葉翕音擔(dān)心的厲害,便又急匆匆命人把大夫接來復(fù)診。
昨日因為場面混亂,葉翕音沒來得及仔細(xì)詢問大夫關(guān)于倆個丫頭的情況,此刻見大夫復(fù)診之后,葉翕音便也跟了出來。
隨著大夫來至隔壁冷清秋的房中,冷清秋取了筆墨紙硯放在門廳的桌上,請大夫落座寫方子。
寫好了方子,大夫抬起頭,緊皺著眉頭地望向葉翕音,嚴(yán)肅道“這兩位姑娘皆有些驚嚇過度,因此才會出現(xiàn)暫時的神智不清癥狀,這個倒也無妨,靜養(yǎng)一段時日就自然會好了。只是……”
大夫說至此,略顯遲疑地看向旁邊站著的冷清秋。
葉翕音立刻道“大夫直說無妨。”
大夫便繼續(xù)道“左邊床榻上的那位姑娘,身子倒是并無大礙,我昨日檢查過,她并未遭欺凌,只是手腳被捆處有些淤血外傷,也不礙事。
可另一位姑娘卻傷得十分嚴(yán)重。必定是先前遭受過十分殘忍的虐,待。”
葉翕音知道大夫所指的是紅竺,心里一陣疼,眼淚跟著就掉了下來。
大夫說的,跟她昨日親眼所見一樣。
昨日,她見到兩個丫頭的時候,紅于只是被綁著手腳,大概是挨過打或是被嚇著了,人顯得癡癡,呆呆的。而旁邊的紅竺卻已經(jīng)昏厥過去,且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破爛不堪。
后來幾個婆子趕去的時候,看見她下面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往外滲著血。
那一幕,縱是那幾位已經(jīng)生過好幾個孩子的中年婆子見了,也有些不忍目睹。皆仆婦忍不住地連聲咒罵麻三幾人造孽。
冷清秋見葉翕音傷心,去旁邊為她倒了杯熱茶。
冷清秋猜到葉翕音是未出閣的姑娘,就算再想多問些別的,恐也不太好意思開口,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早已不妨這些,更何況那倆丫頭的年紀(jì)都是他孫女輩的了。
跟大夫淺淺行禮后,冷清秋低聲道“敢問,那個傷勢重的丫頭,若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可還能恢復(fù)?”
大夫緊皺眉頭,搖頭道“就算外傷養(yǎng)好了,恐怕往后若想正常生兒育女都難了。”
葉翕音聽得眉心一緊,聲音微顫“大夫,求你不論用什么藥,只要能治好紅竺,不管什么名貴藥材,我府上絕不吝嗇銀錢,她才那般年紀(jì)……”說至此,葉翕音聲音哽咽地?zé)o法繼續(xù)。
“唉!并非我不想醫(yī)治,實在是這姑娘傷勢太重,我也是無能為力啊!”大夫嘆息地?fù)u了搖頭。
和冷清秋送大夫出來,葉翕音在院子里正巧遇見剛下樓的景辰。
見葉翕音眼角泛紅,景辰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走至近前,不由分說牽著手將人牽至身側(cè),抬手輕輕捏著葉翕音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仔細(xì)端詳。
“哭了?怎么回事?”
隨著言辭中掩飾不住的關(guān)切,景辰臉色更陰郁了幾分,抬起微冷的眸,看向旁邊的冷清秋,等著他給解釋。
冷清秋趕緊恭敬回話“葉姑娘是因方才聽大夫說紅竺的身體狀況不好,心里難過。”
景辰聽并非有人惹葉翕音不開心,眉宇間的不悅之色才稍稍緩解。
低頭望向身邊眼睛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