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今日見葉旭旭和葉張氏,卻與之前有些不同。
葉旭旭始終蒙著白面紗,端坐在旁邊一聲不吭,嬸娘葉張氏面色也明顯的有些憔悴。
葉翕音親手給嬸娘和葉旭旭添了茶,便挨著葉母身邊坐了下來。
葉母有些日子沒見葉翕音,見她今日得空過來,自是十分歡喜,親昵地握著她的手仔細打量“怎么瞧你像是又瘦了?前些日子你說胭脂作坊已經(jīng)開始運作了,是不是太累了?可得注意身子啊!”
葉翕音笑道“娘不用擔(dān)心,我身子好著呢,眼下有事忙,人反而比以前閑著的時候精神許多,您瞧我面色,是不是挺好的?”
葉母往葉翕音臉上細看,見她肌膚白皙水潤,隨即點頭笑道“嗯,這面色是不錯,倒是比剛立秋那會兒還白了,人也精神,看來出去做事也是有益處的。”
聽葉翕音母子說話,對面的葉張氏陪著滿口笑應(yīng)著,也不由往葉翕音臉上仔細打量。
只見葉翕音一張小臉白皙如玉,尖俏的下巴配上澄澈清明的一對大眼睛,再加上修長如黛的繡眉,襯得越發(fā)嬌巧可人,惹人憐惜。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
葉張氏在心中感慨的同時,忍不住側(cè)身看向自己的女兒。
葉旭旭的整張臉都罩在白紗下面,像是見不得人似得始終低垂著頭臉,即便見葉翕音過來,也只是點頭而已,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以前兩個孩子年紀(jì)尚小的時候,族中男女老幼皆愛把兩個年紀(jì)相仿的女孩做比較。
那時候,族人皆多夸贊葉旭旭性格開朗懂事,人也長得漂亮。相比之下,那時終日只愛悶在房里的葉翕音,便顯得不太招人喜歡了。
就連每逢年節(jié),葉旭旭得的壓歲錢,都要比葉翕音得的多不少。
葉張氏雖不是個特別逞強好勝的,可自己的女兒比大嫂的孩子出挑,她在葉母面前自然也會不經(jīng)意流露出得意之色。
葉母一向很圍護葉翕音,聽不得別人說自家女兒一句不好,葉張氏私下里還覺得葉翕音之所以這般沒禮貌,又不愛說話,都是葉母慣出來的。
且葉張氏也暗暗覺得,葉母雖然比她略通文墨,有個秀才出身的爹也比她的娘家體面些,可在教養(yǎng)孩子上,卻遠不如她做得好。
可時隔幾年,卻沒想到昔日悶葫蘆似得葉翕音,如今不光出落成這般容貌秀美的可人兒,就連性子也變得與以往大不相同。
訂了門足可光耀門楣的好姻緣,居然還自己開了家胭脂作坊,且不說日后是否賺錢,單這份魄力,就令族中眾人欽佩不已。
再回頭看看自家女兒,想起前日陳二郎他娘來家里說的那番話,葉張氏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葉旭旭似乎也感覺到了葉張氏郁悶的心情,將頭垂地更低了幾分。
聽見葉張氏悄悄嘆息,葉母將思緒由葉翕音身上又轉(zhuǎn)回葉張氏母女這邊,溫聲安撫道“弟妹先別急,陳家娘子也并沒說退親的話,興許只是因為市井傳聞?wù)f的有些過分,她也是有些著急了才說會說出那樣的話,其實往日我見她也是很喜歡旭姐兒的。”
葉翕音聽葉母這么說,有些意外地問“怎么?陳家要退親?”
葉張氏嘆道“也沒說定要退親的話,就說旭旭如今破了相,就算娶過了門,也要背后遭人說三到四的。”
二郎他娘說,原本是想退親的,可因為旭旭跟二郎處的好,不忍拆散他倆,只是去年他家大郎才娶過門,家里已經(jīng)用了不少銀子,旭旭的嫁妝大約要減一些。”
破相?
葉翕音敏感地捕捉到葉張氏話里的這個詞,驚疑地看向蒙著面紗的葉旭旭。
罩著的面紗什么也看不見,葉翕音道“生辰時見旭姐姐還好端端的,怎會破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