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翕音轉過臉向自己望過來,琳珈趕緊低下頭,避開葉翕音的目光,小聲解釋“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碰到你傷口的?!?
剛才在車子里,葉翕音已經讓琳瓏給自己重上過藥膏,琳瓏隨身帶著脂粉,又照著葉翕音的法子重將傷口遮蓋住,此刻已然無礙。
見琳珈白皙的俊臉緋紅一片,葉翕音只當他是自責,微笑道“不礙事,你本就不曉得我受了傷,不怪你?!?
坐在葉翕音身邊的琳瓏,卻是默不作聲地淺呷一口酒,只冷眼看著對面的琳珈。
琳瓏心里明白,琳珈這幅表情,絕對不是自責,這是明擺著不好意思了。
這小子,果然對小音有想法了!
琳瓏盯著琳珈的眼芒微微一凌,轉而看向身邊的葉翕音,見她半碗酒轉眼就見了底,有些意外,邊給她倒酒邊笑“看來小音的酒量還可以哦。”
提起喝酒,葉翕音不謙虛地點了下頭“嗯,還行,估計喝趴下你姐弟倆,應該問題不大?!?
想她前世,母親身體不好,而葉家與母親的娘家沈家,又同是當地的世家大族,每逢佳節家中擺宴,與族中親戚應酬皆是由她陪著父親一道。十幾桌宴席敬下來,連父親的酒亦要由她來擋呢。
父親背地里當著一眾文友贊她酒量驚人,眾文友不信,與父親豪賭,最終她一人喝趴下十幾個與父親來往交好的清客相公,等大家都喝醉不省人事了,她還在伏案作詩。
眾人醒來,無一不稱奇,后來便傳開一句古有李白斗酒詩百篇,金有小鸞千杯譜華章。
此后,她的才名之中,便又添了一項“斗酒千杯不醉,落筆錦繡文章”的美譽。
所以,此刻葉翕音笑說喝趴下琳瓏和琳珈,倒也不是吹牛的話。
只是琳瓏自己本就酒量過人,此刻也只當葉翕音是說笑的。聽說她能喝,便給她斟的勤,幾碗酒下肚,三人身上暖了,話也跟著多起來。
琳瓏粉腮微熏,望著葉翕音疑惑道“我雖不知你底細,可見你吃穿用度,總覺得你家境應當不錯,卻為何非要出來做事?”
葉翕音此刻雖然也喝了幾碗,臉色卻仍白皙如玉,一點喝過酒的跡象都沒有。
聽得琳瓏問及,只輕輕搖了搖頭“我現在身邊的確有榮華富貴,但,這份富貴榮華卻與我沒半分干系?!?
琳瓏搖頭一笑“你想與榮華富貴有關,還不是點個頭的事兒,樓大少愛慘了你,做夢都想娶你過門呢!”
琳瓏這句話一出口,對面的琳珈先微微皺了下眉,低聲道“姐,你怎么能跟小音說這種話?”
琳瓏笑著斜他一眼“我說的是真話哦,樓嘉鈺本來就很喜歡小音嘛!”說完,側臉看向葉翕音“小音你知道吧?樓嘉鈺很喜歡你!”
葉翕音眨了眨澄澈如露的眸子,靜靜望著琳瓏,隨后轉而望向窗外的皚皚雪原,喃喃低語“琳瓏,我已經訂婚了。”
葉翕音脫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面的琳珈一臉的驚詫,脫口問道“那天出手相助的那位老者,稱呼你少夫人,可是與你定親有關?”
葉翕音輕輕點頭“嗯,他是我未婚夫家,景府的管家。景府買下了我葉家的宅子,雖然我現在居住的地方仍是葉家老宅原址,其實已經變成景府了。”
“原來與你定親的是景家少爺啊!”琳瓏卻并不意外,似是早已知曉一般,又給葉翕音添了酒。
又一次樓嘉鈺突然找嚴鳴去喝酒,她當時恰也在場。與樓嘉鈺認識這么多年,那次琳瓏還是頭回見他喝醉,原因正是為葉翕音。
不過樓嘉鈺醉酒的原因卻并不是葉翕音已經定親的事,讓樓嘉鈺難受的,是葉翕音的心,他始終求而不得。
“既然景府亦是殷商富賈,你就更不用親自出來做事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