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靜靜凝著葉翕音的側顏。
她剛才跟瀾若蘭說話事的語調,帶著明顯的不悅,且言辭之間皆是對他的圍護。
沒想到,這段時間他刻意疏遠她,冷淡她,對她避而不見,可他的音音卻依然這般在意他的感受,處處維護他……
景辰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茶盅,就像掌中細白的薄胎茶盅,就是葉翕音的手。
好想抱她,好想……
可還得忍著,忍得好難受!
強迫自己收回黏在葉翕音臉上的視線,景辰又恢復了方才漠然微涼的神情,只是方才悠然轉著的白瓷茶盅,此刻被他緊緊地握在掌中再沒松開。
瀾若蘭自然也聽出了葉翕音語氣中的不悅,唯恐得罪她,趕緊解釋道“葉姑娘千萬別誤會,我怎么會質疑景公子呢?”
“景公子救了幽靈蘭一命,那就等于救了我奇蘭堂一命,我感激還來不及。只是那些玩蘭草的名友們,沒親眼見幽靈蘭安然無恙,難免會在背后說三道四。”
葉翕音淡淡道“說到底,瀾老板這就是想拿幽靈蘭當借口,逼景辰在評蘭大會上當眾露面,好為你奇蘭堂舉辦的評蘭大會增幾分光彩,我說的沒錯吧?”
沒想到葉翕音會開口如此一針見血,瀾若蘭尷尬地陪著笑“葉姑娘,我……”
葉翕音卻不理會瀾若蘭,繼而道“景辰方才說的明白,他沒空去參加評蘭大會。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以此為借口,詆毀他的聲譽!”
說至此,葉翕音略頓了頓,抬起明澈清眸望向瀾若蘭,開口卻是溫婉從容“評蘭大會當日,我自會帶著幽靈蘭到場!”
沒想到葉翕音會提出替代景辰參加評蘭大會的提議,瀾若蘭一時被堵地啞口無言,只愣怔怔望著葉翕音清逸出塵的臉。
葉翕音微微淺笑“怎么?是我沒資格參加?”
瀾若蘭恍然回神,立刻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姑娘……身為景公子的未婚妻,當然……當然有資格。”
葉翕音唇角笑意加深了幾分,繼而道“既然如此,這事就這么定了,我尚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瀾老板請隨意!”
說完,葉翕音不再理會瀾若蘭,起身對景辰微微頷首,便帶著紅竺出了待客正廳。
等瀾若蘭徹底回過神來的時候,葉翕音早已經離開了。
轉過臉,正對上景辰冷若寒潭的眸,瀾若蘭驀地驚出一背冷汗,正欲開口解釋,卻聽景辰語聲涼薄道“音音代我出息,這下你滿意了?”
瀾若蘭不敢說別的,趕緊點頭“是,是,能請到景公子未來的夫人出席,也是我奇蘭堂莫大的榮幸!”
景辰微微揚起下巴,緊呡的唇線顯出心中的極度不悅,冷眸微瞇“那瀾老板還不走?是打算在我府上用晚飯?”
瀾若蘭聞言,蹭地由椅子上站了起來,趕緊拱手告辭,頭也不敢回,逃也似得離開了。
望著瀾若蘭倉促的背影,景辰緩緩站起身,唇角卻不自覺地牽出淺淺笑意。
他的音音,心里還是有他的。
嗯,這丫頭,居然肯為他拋頭露面,沒白疼她一場。
而此時樓上,紅竺邊擺碗筷,邊不悅地碎碎念“真搞不懂姑娘到底怎么想的,景辰少爺眼下待你這么冷淡,你為何還要管他的閑事?”
“景辰少爺都不管你的辛苦,你管那些人怎么說他呢!為啥還要替他出頭,你眼下都夠累的了,還替他去參加什么評蘭大會,旁人的名譽與姑娘何干!”
葉翕音有氣無力地趴在書桌上,耳邊聽著紅竺絮叨,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五子棋的棋子,語出無奈“不管怎么說,當初也是因為我多嘴,景辰才把幽靈蘭帶回來的,這事我要負主要責任。”
“可那個瀾老板針對的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