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葉翕音的話,紅竺一路沿著街邊走,很快就找到了葉翕音說的那家年糕店。
她的運氣不錯,剛走到店門前,正遇上一籠新出鍋的年糕,冒著熱騰騰的氣兒從里面端出來。
看著各種餡料的年糕,紅竺此時才想起忘了問葉翕音喜歡吃哪一種了。
不過紅竺想葉翕音既然喜歡吃這家的年糕,她平日又極少有空買來吃,索性各樣都買些回去,反正葉翕音吃不了,還有陳婆婆,陳喬和葉清他們呢。
心里這么想著,紅竺對柜臺里的老板道“每種都來幾個!”
紅竺站在鋪子門口,等著老板把各樣年糕用油紙包好,就在此時,突聽背后有人喚了一聲“花兒?”
好久沒有人提起這個舊名了,紅竺在咋聞這聲喚的時候,根本沒反應過來是在叫她。
直至那人走到她身后,再一次提高聲量叫了一聲,紅竺才恍然反應過來。
轉回身,紅竺看見了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子。
紅竺又驚又喜,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親昵笑道“朵兒?真的是你,真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再見,我還以為你被賣到外地去了呢!”
朵兒臉上雖然也扯出笑,眼睛卻忍不住在紅竺身上直打轉,更難掩心頭的詫異。
原本以為當初花兒跟自己一起得罪了葉翕音,她雖然被發賣,可留在府中的花兒,日子必定也不會好過。
可看眼前的花兒,身上穿著質地柔軟的淡粉色細緞小襖,烏黑的發鬢間插著小巧精致的花形珠簪,伸出來握住自己的一雙手,也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平日不干重活的。
與花兒相比,她自己的雙手,簡直就是老媽子的手,又粗又硬,甚至還有裂開的口子。更別說花兒手腕上那對小拇指粗的,今年最時興的鑲紅瑪瑙銀鐲。
瑪瑙銀鐲是今年最時興的手鐲樣式,她們花樓里好多頭牌姑娘都想打上一對。
可惜這種鐲子用料雖不多,可工錢卻實在太貴,因此,能戴上一只這種鐲子的姑娘,在別人眼里甭提有多體面了。
而像她這種,連正經丫鬟都混不上的雜使丫鬟,每天能混口飽飯就高興得偷笑了,這種精致的首飾,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可是這些在她眼里風光無限的東西,如今花兒卻都穿戴在身上。
憑什么?
憑什么!
花兒以前分明就是個任她擺布的蠢丫頭,如今居然混的比她好百倍。
而她呢,模樣比花兒長得好,腦子比花兒活絡,憑什么她就要落得這樣凄慘的地步?
想到這些,朵兒的眼睛,瞬間就被燃起的憤恨嫉火燒紅了。
而此刻的紅竺,卻只顧拉著朵兒講訴別后情形,對朵兒的心思毫無察覺。
紅竺依舊像以前那樣親昵地握著朵兒的手,打量她穿著極普通的棉布襖子,手上的皮膚也比以前粗糙多了,心知她被再賣后,必定過的不如意。
“朵兒,你現在的人家是不是對你不好?”紅竺關切地低聲問道。
盡管心里嫉妒的恨不得掐死紅竺,可朵兒成日在花樓里混,把掩藏心事的本事早已訓練地爐火純青。聽紅竺詢問,眼圈瞬間就紅了。
紅竺一見她這幅模樣,不用細問也明白了。想起昔日一起共事的情分,心里難免替朵兒難過。
握著朵兒的手,紅竺輕嘆“當初咱倆可真是糊涂,處處與葉姑娘作對。其實葉姑娘不光性情和善,有又見識的,是個難得的好主子。”
“我如今就跟在她身邊,姑娘還給我改了名,隨著紅于的小字,為我取名叫紅竺,待我也跟紅于同樣好?!?
“且姑娘如今自己開起了胭脂作坊,掙了不少銀子,市面上時興什么穿的戴的,姑娘一樣也不少我和紅于的。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