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鈺笑道“這回信了吧?我往日跟你怎么說來著?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這還沒得志,就想張嘴咬你了。”
樓嘉鈺在母親身邊坐下,揉了揉鼻子道“今天的事孩兒也沒想到,錦琪以往對孩兒一直恭敬禮讓,卻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背后使絆子的小人!”
樓夫人冷嗤“哼!你沒想到,我可早一年前就想到了!”
樓嘉鈺驚訝地抬眼看向母親。
樓夫人輕嘆道“你跟你父親一樣,重親重義,輕易不愿猜忌人。可別人卻不一定都拿一顆真心待你。”
“一年前,你父親在尾牙宴上宣稱,把所有東邯州的商鋪都交到你手上的時候,我就料到這一年里,你叔父那邊必要生事。”
“這里頭的緣故再簡單不過,你頭一年插手鋪面的事,必定要徹查舊賬,他們往日行跡必要敗露,你又是個眼里輕易揉不得沙子的個性,得罪你叔父和錦旗是遲早的事。”
經由樓夫人這么一提,樓嘉鈺忽然霍然明朗,卻仍疑惑道“那些舊日爛賬我已稟明了父親,雖然裁了他們在鋪子里拿暗扣的舊例,父親卻將那些叔父私下抽取的利錢都過了明路。叔父和錦旗如今可以正大光明的拿銀子,豈不比往日偷偷摸摸的強?”
樓夫人笑嘆“這就叫人心不足。過了明路的銀子都是有數的,哪有暗扣拿的爽?你打量你父親往日不知道這么些事么?”
“哼!若你父親真連這么點小把戲都瞧不出來,這么大的生意早就黃攤子了,還能維持到今日?不過是你父親不愿傷了與你叔父家的和氣。”
“可這二年,眼看著錦旗漸漸長大了,那父子倆的胃口也是越來越大。底下的大掌柜們都快兜不住了,又不敢說他父子,你爹也是被逼的沒法,才讓你去親自坐鎮料理。”
樓嘉鈺輕輕點了下頭,感慨道“父親夾在這些事里頭,的確挺難的。”
不過樓嘉鈺轉而笑道“不過母親放心,我樓家要成百年基業,我一定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的,往后我盡量自己做,不讓父親太過為難!”
樓夫人微笑頷首,卻忍不住叮嚀“經歷今日一事,你日后對錦旗也必定多了些堤防。只是為娘要提醒你一句,你父親平生最重親情,最厭兄弟蕭墻,你切不可輕易傷錦旗,否則即便你再有理,你父親也必要發怒。
嘉鈺你記住,你爹攢下這么大個家業,背后不知多少人盼著看你父子離心,好乘虛而入,甚至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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