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翕音含笑點頭“請諸位姐姐放心，姐姐們要的貨品我都是額外預留出來的，等作坊上工，我就讓人給諸位姐姐們送來。”

葉翕音幾聲姐姐，喚的眾位教坊姑娘們頓時對她心生好感，當即就有付了香粉定錢的，葉翕音皆讓紅竺先收下并將賬單仔細記。

這邊張嬤嬤此刻才弄清眼前這小姑娘的身份，竟然是今年大集上，突然冒出頭一時名聲大震的紫鸞香脂的東家。

沒錯，她剛從琳瓏口中悄悄打聽明白了，不是少東家，是正經的東家！

張嬤嬤終日在教坊里忙，自然沒功夫去湊大集的熱鬧，沒見過葉翕音的長相也沒什么稀奇。

可是紫鸞坊的名聲，她卻是聽得耳朵里都灌滿了繭子。

如今教坊里不管是上面有名氣的頭牌姑娘，還是底下不起眼的使喚丫頭，只要一提賞，張口就要紫鸞香脂。

就連她這張是褶子的老臉，都忍不住叫人稍帶回一盒試了試。

還別說，那款蜂蜜薏仁滋養香膏還真好用，這陣子張嬤嬤照鏡子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臉上的褶子比以前平整了些。

就在張嬤嬤摸著自己的老臉走神的時候，卻聽旁邊有人輕輕放下茶盞，帶著淡笑輕喚了一聲“張嬤嬤，您覺著我們紫鸞坊的這款蜂蜜薏仁滋養膏還好使么？”

張嬤嬤美滋滋地點了點頭“嗯，好使，尤其對我這眼角上的褶子，特別管用……”

張嬤嬤挨過去身子湊到葉翕音眼跟前，一扭頭，正對上女子那對似笑非笑的娟秀美目，張嬤嬤猛然醒過神來，登時漲紅了老臉。

人家小貴人開口留住她是有別的事要談，她怎么就不著調地想到別的事上去了。

連旁邊的琳瓏也驚訝道“原來嬤嬤也在用紫鸞坊的香膏啊，嬤嬤不是說那些香膏是故意傳出的噱頭，與一般膏脂相比，并沒什么特別的功效。”

張嬤嬤一張老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嘴上支支吾吾胡亂應對琳瓏，心里卻忍不住暗罵這小蹄子，肯定還在為先前讓她寫詞的事兒記仇呢，要不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居然當著人家紫鸞坊東家的面兒揭她的短，這往后她再去買胭脂香膏，人家還不得故意給她抬價啊？

那小小的一瓶子就六兩銀子呢，想想她那瓶香膏好像快見底了，如今叫人家東家聽見她背后說的風涼話，是不是下次還得要多掏幾兩銀子才能買得到啊？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多付出的幾兩銀子，張嬤嬤立刻一陣肉疼，再對上葉翕音那一雙似笑非笑的水亮眸子，心都跟著疼起來了。

“不知貴人留我老婆子有何吩咐？只要貴人開口，但凡我老婆子能辦到的，一定為貴人辦的妥妥的。”

趁小貴人還沒走人，能表現就趕緊表現一下吧，就算為日后的脂粉香膏錢……

葉翕音小口小口呷著盞中清亮的茶湯，淡淡地問“我想請教嬤嬤，若剛才我寫的那五首詞，此刻再花銀子買回來，嬤嬤要收我多少銀子？”

沒想到葉翕音會提出這個問題，張嬤嬤被問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小貴人到底要干啥。

這個問題對張嬤嬤的確算個難題。

說的價賤了，萬一這位不差錢的小貴人此刻后悔了，開口要將那詞買回去呢，那她可就虧大了。

若說的貴了，又給對方落了個人情……

正在張嬤嬤左右為難的時候，葉翕音繼而開口道“其實價碼都是明的，嬤嬤只要把琳姐姐當初帶著那幾位姐姐出場子的費用說出來，這幾首詞的價也就清楚了。”

其實這一層張嬤嬤也想到了，只是她沒料到這小姑娘腦子反應如此迅速，竟然能這么快就想到這上頭。

既然葉翕音主動提出來了，張嬤嬤少不得如實相告“那日是大集，正是生意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