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娘既想送堂姑娘過去學習，我這做婢的自然也是聽我們姑娘的吩咐差遣。”

葉張氏看著紅于那張吐氣揚眉的臉，心里狠地牙癢癢，卻只能忍下來。

葉張氏面上陪著笑“好丫頭，你一向懂事，也怨不得你們姑娘疼你。等我送旭旭過去的時候，再當著作坊的面兒跟你陪個不是，斷不叫你難做人，只求你好好教教旭姐兒。”

葉張氏這說的是句場面上的話，本是想顯出她屈尊降貴的胸襟，卻聽葉翕音笑道“果然還是嬸娘會做人，那就勞煩嬸娘帶著旭姐姐去作坊時，在眾胭脂娘子們給前給紅于說幾句好話，也莫叫旁人看了我們自家的笑話。”

葉張氏沒想到葉翕音居然就順著她的話給接下來了，氣的險些倒仰，可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這個啞巴虧也只得她自己吞了。

“侄女就不叨擾嬸娘休息了，嬸娘多保重身子，侄女這就先出去了。”說罷，也不再多留，起身便帶著紅于往外走。

臨走至門邊，葉翕音突然站住，回身望著床上臉色難看的葉張氏，笑道“有個事我剛才忘了提點嬸娘，讓旭姐姐去生藥鋪子抓些靈脂、青黛、黃連和沉香回來，熬成了灑在門口，要不那些狗可就要沒完沒了上門來拉尿了！”說完，略一福身，便轉身出去了。

眼看門板被關上，葉張氏抓起水杯狠狠摔了過去，氣呼呼道“你個小蹄子當我不知道呢，這哪兒是來探病的，分明就是來讓我給你的丫頭賠不是來的！

這死丫頭果然越來越奸猾了，難怪會做生意呢，奸商奸商，無奸不經商，說的一點沒錯！這個狡猾的死丫頭，真是氣死老娘了……”

門外，葉翕音和紅于站在院子的廊檐下，堂屋里眾親戚們仍在喝酒，她倆不飲酒便沒進去。

紅于仍抑制不住興奮，對葉翕音笑道“姑娘剛才可真厲害，居然讓嬸夫人給我一個丫頭賠不是，我剛才看見嬸夫人臉都氣綠了。”

葉翕音卻面色平靜道“丫頭怎么了？丫頭也是人，本就是她做的錯事，自然要道歉！”

紅于望著葉翕音沉靜的眉眼，忍不住擔心道“可是，如果嬸夫人真把堂姑娘送過去怎么辦？我看姑娘平日打理賬目的時候，寫的賬頁上密密麻麻的又是字兒又是數，看得人眼都暈了，堂姑娘能做得來么？”

葉翕音淺笑“就算送去也無妨，旭姐姐的性子的確不適合管賬，到時候我應承下來，再給她安排些別的事做便是。”

紅于輕輕點了下頭，卻疑惑道“聽說堂姑娘的婆家要做生意，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哎，其實堂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好像堂姑爺的大嫂家境挺殷實的呢！”

“陳家根本就不做生意！”葉翕音淡淡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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