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雖然看不太清媚靈的表情,但從她的語調中樓嘉鈺能聽得出,這丫頭正在生氣。
樓嘉鈺沒心情理會媚靈,也不說話,只默默地抬眸望著月亮。
“你不說我也知道,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很在乎她!”媚靈的情緒激動有點激動,說話時不自覺地抬高了聲調,似比剛才更著惱了。
顯然,樓嘉鈺冷淡的態度加重了她的怨懟。
即便惹得媚靈情緒失控,樓嘉鈺也始終沒看她一眼,淡淡道“既然你已經聽見了,還問什么。時辰不早了,你該離開冰玥宮了。”
沒想到樓嘉鈺居然開口趕人,媚靈心頭濃烈的嫉妒之火瞬間被點燃,吼道“她一個什么都不懂外人,憑什么指責冰絕宗,她算什么東西!”
“哼,宗主對她好,那是給她面子,她既這么不知好歹,我這就去替宗主教訓教訓她!”
媚靈說完,轉身就往屋里走,卻聽背后樓嘉鈺冷冷道“你若敢在小音面前放肆,以后就再也別出現在冰絕宗!”
媚靈猛地停住腳步,轉回身,驚訝地望著樓嘉鈺冰冷的俊顏,不敢置信地問道“宗主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外人,居然要把媚靈逐出宗門?”
媚靈沒想到樓嘉鈺竟然如此決絕。她可是繼長老之下的一代大弟子之一,是宗門內眾弟子中地位最高的弟子之一,同時是身為三長老的霓虹最中意的徒弟……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她與樓嘉鈺同年入宗門學藝,自幼便一起在宗門內習武,陪伴。
雖然如今樓嘉鈺繼任了宗主之位,可在媚靈心里,樓嘉鈺始終是那個處處哄著她,讓著她,與她青梅竹馬的嘉鈺哥哥。
面對媚靈絕望的質問,樓嘉鈺始終神色清冷,言辭鄭重“小音對于我而言,早已不是外人!”
媚靈仍要開口,一只手掌卻突然從旁邊扣住了她的肩膀,媚靈側眸瞪過去“飛靈你干什么,放開你的手!”
飛靈低聲道“沒看見宗主心情不好么?你別在這兒煩他了,趕緊回去!”
“你放手!”媚靈低喝一聲,側身反手就要去扣飛靈的手腕。
媚靈此刻心里正燃著一團火,正沒處宣泄,有人過來招惹就是送上門來找死。
飛靈的功夫本就在媚靈之上,且她此刻又在氣頭上,招式不穩,飛靈只三兩下就將她制服了,扭著手腕把媚靈給拖了出去。
院中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剛才丫鬟返回來,對樓嘉鈺恭敬行禮道“回宗主,葉姑娘說她今晚與她的侍婢同住,奴婢已將宗主的床鋪重新整理好了,宗主此刻可要歇息?”
樓嘉鈺輕輕搖了搖頭,擺手示意丫鬟下去,抬頭又看了眼天邊的月亮,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是體質不同的緣故,還是紅竺被下的藥更猛一些,直到次日清晨,紅竺才清醒過來。
葉翕音躺在她身側幾乎一宿沒睡,直等到天將明時才勉強睡了一小會兒。
紅竺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身體有點發虛,四肢僵僵的,腦袋也暈暈沉沉的,葉翕音便由昨日那個丫鬟伺候梳頭洗漱。
丫鬟伺候著主仆倆簡單吃過了早飯,飛靈進來傳話說車轎已經預備妥當,受樓嘉鈺的吩咐,由他親自護送葉翕音主仆二人下山。
紅竺雖然滿腦子疑問,葉翕音卻什么都沒跟她說。
葉翕音怕說破了樓嘉鈺的身份,和她們眼下所在的地方把紅竺給嚇著,再者,像冰絕宗這樣的宗門,知道的消息多了,對紅竺反而沒好處。
紅竺認得飛靈,知道他是常跟在樓嘉鈺身邊的侍從,便猜到此行多半跟樓嘉鈺有關。
雖然始終沒見樓嘉鈺露面,讓細心的紅竺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既然姑娘沒說,她也不好多問,只隨著葉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