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葉翕音休息的內室,需要經過紅竺休息的地方,此刻紅竺已經被飛靈帶走,樓嘉鈺便可以從容進出了。
樓嘉鈺知道這么做有些不妥,可是他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熱切的念頭。
內室里非常安靜,樓嘉鈺走到床邊時,隱約聽見床幔后面均勻的呼吸,可以確定葉翕音已經睡熟了。
輕手輕腳地掀開床幔,樓嘉鈺在床邊緩緩坐下。
略微傾身,借著屋內昏暗的光線,樓嘉鈺仔細打量葉翕音熟睡后恬靜溫婉的睡顏。
其實樓嘉鈺進來也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葉翕音。
盡管晚飯前才見過她的人,可是一想到她就在距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他就有些抑制不住,心里就跟被貓抓似得難受,必須要見一見葉翕音才能緩解。
可是她眼下又正惱著他,樓嘉鈺就只能趁著她睡熟了,偷偷溜進來看一眼。
氣候雖已至夏初,可山上到底比城里要冷些,尤其是夜間寒意更濃。
見葉翕音一截穿著薄紗睡裙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樓嘉鈺輕輕地握住,打算幫她塞回被子里,可是手掌觸碰到溫暖細膩的肌膚,就有點舍不得放手了。
盡管他與葉翕音相處已有大半年,而且自從對她表明心跡之后,樓嘉鈺便時常堂而皇之地對她表示關切呵護,可是葉翕音始終都是個原則性很強的姑娘。
偶爾不經意的碰觸,她或許不會在意,可是他稍稍表現出親昵的行為,她就立刻敏感地遠遠避開,而后的相當一段時間,他一靠近她就會變得敏感。
這么折騰了幾次,弄得樓嘉鈺現在連葉翕音的手指都不敢碰了。
而且樓嘉鈺清楚記得,葉翕音變得格外敏感,正是從她退婚之后開始的。這讓他至今都沒想明白其中緣故。
分明已經沒有了婚約的束縛,可葉翕音為何反而變得越發拘謹起來。
“是我哪里還做得不夠好?還是你根本就看不上我這個人?為什么我總覺得,走近你心里好艱難,而且越努力想博取你的歡心,反而離你越遠……”
將柔軟小巧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樓嘉鈺就這么默默坐在床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跟睡夢中的葉翕音說話。
臥房中靜謐溫馨,而此刻冰玥宮的后廚,卻正劍拔弩張。
紅竺以前也接觸過會功夫的人,就比如景辰和衛小海。
盡管她從葉清和冷清秋口中多少聽他們說起過景辰和衛小海的功夫都挺不錯,可平時相處的時候,紅竺幾乎沒見過那倆人動手,解決問題也主要以動嘴為主。
可眼前這兩位是怎么搞得?說了沒兩句半,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呢,這倆就房上地下來回竄了好幾趟了,這是故意在她面前顯擺,眼氣她沒學過功夫么?
而此刻房頂上的飛靈和竹靈,卻顧不上看紅竺的表情,招式拆地又快又利落,卻是誰也不讓誰。
“竹靈你這分明就是成心找事,前日在霽云居你就故意刁難,害我被宗主責罰,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你明說!”飛靈說話時一掌已經劈了過去。
竹靈利落地躲開,腿順帶橫掃過去“你還好意思說,我值夜肚子餓了,途徑此處恰巧看見有夜宵吃,就吃碗夜宵怎么了?”
“就算是被宗主看見了,也斷不會介意。這冰玥宮又不是你的,我吃的也不是你花銀子買的,你憑什么這么摳門,你才是故意找茬的!”
“難道整個宗門就這一處有夜宵?你上哪兒去不能吃,為何非要搶我的?這是我向紅竺姑娘求來的,憑啥要讓給你!”
“那碗餛飩上哪里寫著你的名字了?有本事你叫一聲,看那碗云吞答應你不!”
本來餓著肚子的人心情就不好,飛靈被竹靈這胡攪蠻纏的勁兒徹底惹惱了,手底下的招式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