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通身罩著件寬松的黑色錦袍,身上沒有一件多余的飾物。
晦暗的裝扮將男人一張鮮少見光的臉襯地越發顯得慘白。在這樣濃蔭遮蔽的院落里,即便是大白天,依然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活像古墓里出來的吸血鬼。
看著眼前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陌生男人,葉翕音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別怕,別怕,這世上不可能有鬼,他剛才口稱本長老,那么必定也是冰絕宗的人……
葉翕音默默做深呼吸,極力驅散心里對面前男人生出的強烈恐懼。
男人森寒的目光掃過葉翕音有點蒼白的臉,緩步走到桌邊,低頭看向白瓷盆,見里面的東西依舊完好擺放著,神情才比方才略緩和了一點。
背對著葉翕音,男人冷聲道“不想死就趕緊滾!”話落,將伸手進盆中。
將盆里擺放的東西拿起來,小心托在手上仔細地看,男人此刻的神態,就像在欣賞一件舉世罕見的精美藝術品。
見男人居然把這種東西拿在手中把玩,葉翕音腦子里突然想起前日她與樓嘉鈺下棋時,樓嘉鈺曾說過,四長老犯了錯,正在被禁足。
那么,眼前這個自稱“本長老”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親手制造濟寧鎮血洗滿門慘案的兇手。
樓嘉鈺不是說這個人正在禁足思過么?
可是葉翕音怎么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半分懺悔的樣子,他這表現分明就是很得意自己干了那樣喪盡天良的事。
“濟寧鎮血洗滿門的案子,是你干的?”葉翕音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是,那又怎樣?”男人承認的很爽快,始終在欣賞他手中的那件東西。
葉翕音被男人這幅理所應當的態度,氣地血直往天靈蓋上沖,怒道“十幾口人命喪命于你的屠刀之下,你還好意思這么大喇喇地承認,舉頭三尺有神明看著,你就不怕遭報應!”
男人的手指輕輕在那東西上緩緩拂過,冷冷一笑“報應?說的沒錯,那些人的確是糟了報應。”
“是你,你才是那個該遭報應的人,你是滿手沾血的惡魔!”
葉翕音越說越激動,也不知是被男人這幅完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態度給刺激了,還是被他把玩眼前這東西的行為給惡心到了。
總之,這一刻的葉翕音,已經完忘了自己身處的境地,那些情緒激動的話,不管不顧地脫口就吼了出來。
“你居然向著那些人說話……”
男人森寒的眼神突然掃過來,下一秒,人已如鬼魅般移至葉翕音的身前,伸手毫不留情地扣住葉翕音纖細的脖子,幾乎毫不費力地單手就將她提了起來。
被扼住咽喉,葉翕音只覺喉口一陣憋痛,漸漸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眼神渙散前,滿眼只有男人猙獰可怖的雙眼,還有那仿佛從地獄里傳出來的聲音。
“既然你同情那些人,不如就隨他們去……”
男人的眼睛里,從始至終沒有一絲溫度,就如手中握的并非一條人命,而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螻蟻……
“寒宵,住手!”
就在男人準備再加重手上力道的時候,隨著一聲嬌喝,櫻花針突然迎著面門疾飛而至。
男人身子略微一偏,躲開第一針,另一根櫻花針接著便向他攥住葉翕音脖頸的手飛刺過來。連續兩針迅如電閃,逼迫地男人只得放開了葉翕音。
鉗制在頸間的力道突然消失,葉翕音因為窒息缺氧的身子軟綿綿攤倒下去,在落地前的一瞬,身子恰好被及時趕過來的霓虹接住。
抱著昏迷不醒的葉翕音,霓虹抬起頭蹙眉對面前的男人道“你怎么不問清楚就動手,你知不知道這丫頭是宗主的女人。”
聽聞是樓嘉鈺的女人,寒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