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姍姍說完,暗瞥旁邊的葉翕音一眼,繼續道“樓伯母此刻在何處,我想她了,還不趕緊帶路!”
翠姍姍說話的時候,似沒看見葉翕音,一副身在樓府仿若自家的隨意姿態,言語之間透著與樓府非一般的親密關系。
采兒暗暗撇了撇嘴角哼!我們夫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她就想不通了,夫人正經相中的未來少夫人還都沒吭聲呢,你一個少爺寧可裝病都不想看一眼的曾經相親對象,有啥好牛掰的?
雖然心里極不待見翠姍姍,出于禮數,采兒還是恭敬地回話道“實在抱歉,今日夫人命奴婢出來,是特地來迎葉姑娘的。”
“夫人事先交代,要奴婢候著葉姑娘,等人來了即刻引去單獨見夫人,至于玉姑姑姑和翠大姑娘,自有專門的婢子帶路往后院的擺宴處。”
采兒說罷,立刻喚來一個小丫鬟,囑咐將翠姍姍二人引去賞花宴席處。
翠姍姍被拒絕,一雙凌厲的眼睛立刻釗向旁邊的葉翕音,目中敵意盡現。
“咦?我還瞧見呢,這位是……”翠姍姍問話時,目光對著葉翕音周身上下打。顯然并不打算痛快跟著小婢子離開。
采兒深知這位翠家大小姐的脾氣。
仗著是翠家長孫女,又是玉姑姑唯一嫡親的侄女,從小被翠家老夫人寵上天。
家里開著國內首屈一指的大胭脂商號,自然有的是錢,脾氣養地格外驕縱刁蠻,輕易看不起人。
若被翠姍姍知道葉姑娘也是做胭脂生意的,說不定要說出什么令葉姑娘難堪的話。
采兒跟在樓夫人身邊侍奉多年,心思眼色皆十分活絡,立刻笑盈盈道“葉姑娘是我們夫人今日特地請來的貴客,貴客身份尊貴,我等下人自然不好過問。”
“請玉姑姑和翠大姑娘暫且先隨著小婢去園中品茶歇息,待夫人出來,自然會向眾人引薦。”
哼,就不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當面問夫人去!
葉翕音不著痕跡覷向采兒。
見其奴知其主,有這樣機敏的丫鬟,可見樓夫人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
翠姍姍自然也聽出采兒話里的意思,只是一聽說葉翕音是樓夫人的貴客,又見對方年紀與自己相仿,翠姍姍不自覺就想到了樓嘉鈺的身上。
狠狠拿眼釗向葉翕音,翠姍姍也顧不得身邊有長輩在場,張口就對葉翕音喝道“我與采兒說了這半天話,你是聾子么?還不自己報上身份來!”
一聽翠姍姍出口如此無禮,采兒和紅竺兩個丫頭都不干了,正欲開口,卻聽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年長女子沉聲低斥“姍姍,還不住口!”
聽得這聲斥責,翠姍姍心里一驚,趕緊垂下頭小聲道“姑母訓誡的是,姍姍知錯了。”
年長女子不再理會翠姍姍,對采兒溫和頷首“請轉告樓夫人,我們先去后院恭候。”
采兒應聲行禮,眼見年長女子帶著翠姍姍隨小丫鬟往后面設宴的花廳去了,才引著葉翕音往樓夫人處行去。
見方才那倆人走遠,紅竺忍不住低聲道“這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真沒教養!”
采兒也是愛說話的,聽見紅竺的話,笑道“葉姑娘才從濟寧鎮過來,也難怪你們不認得她,她就是翠縷胭脂坊的大小姐,閨名姍姍。我們都喚她翠大姑娘。”
葉翕音道“方才被翠大姑娘喚作姑母的那位女子,可是翠縷胭脂坊的東家翠玉姑姑?”
采兒立刻點頭“正是,翠玉姑姑為了翠縷胭脂坊一生未嫁,是位很能干的女子,我們夫人很敬佩她,因此與她私交不錯……”
葉翕音輕輕點了下頭。
關于翠縷胭脂坊的翠玉姑,葉翕音曾聽陳婆婆提起過此人。
據說翠玉姑一生酷愛鉆研胭脂制作工藝幾乎成癡,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