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圓圓四下看了一眼,面色緊張道“小音,我跟你說,害你的人是司寇家的大小姐。那天就是她故意把我留在司寇府里,我娘才誤以為我被人綁了。”
聽趙圓圓直言真像,葉翕音并沒顯得多意外,其實這件事她已經猜出了八九分。
官府都壓不住的人物,除了總督府,放眼整個東邯州,就只剩司寇府了。
而作坊出事之前,她跟總督府并沒交集,所以,可以排除總督府。剛巧她之前在評蘭大會上得罪過司寇蕊,這么連起來一想,整件事就都明白了。
“小音,司寇大小姐有錢有勢,是咱們惹不起的人。你如今既然平安度過了這個坎兒,就別再追究這件事了,那樣的人物,咱們離她越遠越好。”
趙圓圓相勸時,滿眼都是真切的擔心和關懷,讓葉翕音很動容,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葉翕音面上溫婉柔順,只是為了安撫趙圓圓,心里其實并不當真這么想。
司寇蕊這筆賬,她遲早要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說完了這件事,趙圓圓又往四下看了一眼,繼續壓低了聲對葉翕音道“小音,另外你托我給你問那塊布料,我幫你問過了……”
葉翕音微微蹙眉,靜靜望著趙圓圓的眸子,沉靜的眸色難得帶出幾分認真。
“我是無意中聽大郎和公公閑聊時說起的,你問的那種布料,買主是京城里來的,據說對方身份來歷很不一般,他們當時說了個什么‘人’來著?我沒記住。反正是很厲害又挺神秘的一伙兒人。”
葉翕音聽見“京城”,心下暗暗一驚。
動過葉父墳的那倆人,也自稱是京城來的人,這絕對不是巧合,或許就是他們就是一伙的。
葉翕音的思維立刻飛速運轉起來。
錢氏綢緞莊定制這批布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殺害葉父的人。
對方是京城里來的,卻又偏偏在錢氏綢緞莊訂制布料,就說明這單生意,很可能是由總督府介紹給錢氏綢緞莊的。這些人很有可能跟總督府也有某種聯系。
而跟總督府走的近的人,十有八九是朝廷中人,可是那種絳色的綢緞,卻又并非皇家羽林衛的制服。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那些人是某位朝中權臣,或者親王太子府中私養的暗衛或死士。
葉翕音陸續聽聞過一些大胤本朝的歷史記載,當今天子尚年輕,連兒子都還沒有,更別談不上立太子。
前朝先帝一共有兩位成年的皇子,大皇子便是繼承大統的當今天子,另一位本應冊封的王爺,卻至今下落不明。民間傳聞有說死了的,也有說歸隱的。
而朝中如今權柄重握之人,為首的便是輔佐新帝登基的宰相司寇樺。
可不論是司寇樺,還是那位不知是死是活的王爺,還是其他能養得起暗衛死士的權臣,為何要殺害一個毫不起眼的開銀樓的匠人?
就葉父這種家世背景簡單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與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有交集,更何況對方還是京城來的,她聽母親說過,葉父這輩子一直生活在東邯。
而且從對方后來的表現判斷,似乎對葉父是否真正死亡似乎很重視,甚至親自派人前來刨墳驗證。
還有葉父臨終前,為何要把那塊帶血的布料,藏進自己的衣裳內里中的奇怪舉動……
葉父,或者說葉家,到底跟京城的哪位重要人物,有怎樣的關系?
正在葉翕音與趙圓圓坐在湖邊閑聊的時候,有個樓府的小丫鬟急匆匆趕過來,一眼看見趙圓圓,上前問道“請問這位夫人可是錢氏綢緞莊的少夫人?”
趙圓圓聽聞,趕緊起身道“正是我,不知找我何事?”
小丫鬟笑道“仇夫人想摸牌,偏巧你們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