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姑娘之所以愚鈍至此,歸根結底還是書讀的太少了啊!
心中生出這份感慨,葉翕音突然想起自己這副身子的原主,也同樣是位沒讀過什么書的姑娘,也同樣被逼入了絕境,甚至比關依心還慘,連性命都丟了。
看來前世爹娘對她的栽培,實在是授她以一筆取之不盡的巨大財富。不論身為須眉男子還是柔弱女兒,讀書終究是改變自身命運的最強手段。
想起前世的父親母親,葉翕音下意識就想到了前陣子剛買的那本《大明實錄》那里面記載的竟然是真實的大明歷史。
前世她葉家,和外租沈家皆是當世有名的世家大族,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對她家族的記載……
葉翕音走神走得正歡實,突然聽見對面兩聲的關依心輕咳了兩聲,低低地問了句“葉姑娘?”
聽見關依心開口,葉翕音才恍然回神,抬眸對上關依心詢問的眼神,葉翕音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語氣平靜道“哦,想別的事呢,忘了。”
關依心“……”就坐在人家眼跟前都能被遺忘,這是多不拿她當回事兒啊?
不過關依心眼下還指望葉翕音給自己治臉呢,就算被忽視成塵埃也不敢表現出半分不滿,始終端著做小伏低的姿態。
葉翕音眸色淡淡地掃過關依心的臉,對身邊侍立的曉月吩咐道“我書房的桌上有個淡綠色的小瓶子,你把它取來。”
曉月應聲去了,不過片刻果然拿著葉翕音說的小綠瓶返回來。
葉翕音將葫蘆狀的小綠瓶輕輕放在面前的小桌上,還沒開口,就聽外頭劉寶升說道“景公子您來了?東家還在里頭見客人呢。”
“還在見客人?不是每日只見一位客人么?”是景辰略顯清冷的聲音。
話音落,不待劉寶升解釋,景辰已推門走了進來。
見景辰來了,琳瓏和曉月紛紛行禮,都走了出去。
琳瓏雖是葉翕音結拜的姊妹,卻從來不肯在景辰面前多站片刻。
只要景辰在,就算有再要緊的事兒,琳瓏也遠遠避開。為這個葉翕音說過她好幾回,可琳瓏總說覺得不自在,堅持如此,葉翕音只得隨她。
曉月是自來了之后聽紅竺私底下說的,紅竺說景公子來看葉姑娘的時候,最不喜歡有別人在場,而且這位景公子脾氣不是很好。
曉月雖然不怕景辰生氣,卻怕景辰生氣了連累葉翕音。因此,為得葉翕音著想,也自覺遠遠地避開他。
雅間內只剩下葉翕音和關依心面對面坐著。關依心沒地方躲避,只得深深低著頭。
景辰旁若無人地在葉翕音身邊坐下,看了眼她面前喝了一半的雪蛤燕窩更,長眉微蹙道“不是囑咐過每日只許見一個客人,又不聽話了?”雖是斥責,話里話外卻帶著濃濃的寵。
饒是對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關依心,也實在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皮打量眼前說話的男子。
只一眼,關依心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眼前男子一張臉生得顛倒眾生,卻偏偏不帶半分艷媚之色。
此刻男子一雙深邃的眸只凝注住一個葉翕音,長而微卷的睫下,仿若藏了春夜里最柔軟的星辰,軟暖地叫人砰然心動。
這男子是……
就在關依心為眼前令人迷醉的男子心尖都在戰栗的時候,景辰似察覺到了對面的女人在盯著自己看,緩緩將眸光轉了過來。
對上景辰目光的一瞬,關依心心頭的驚艷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懼。
眼前分明是平易近人的清雅貴公子,可不知為何,一身風骨卻寒地叫人膽戰心驚。
趕緊深深地把頭底埋在胸口,關依心赫然發現,自己背后的衣衫已經被驚嚇地冷汗浸透了。
這個男子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