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從房里走出來,皺眉看向坐在臺階上的葉張氏“二叔受了傷,你不進(jìn)去伺候,只顧坐在這里哭鬧,成什么樣子!”
葉張氏本想坐在院子里裝可憐,等會兒葉翕音過來見了,好向葉翕音討些好處。
此刻被葉母這么一訓(xùn),又當(dāng)著這邊滿院子的下人,葉張氏面上掛不住,又說不出什么,只得乖乖進(jìn)屋里去了。
這邊葉張氏剛進(jìn)屋,葉翕音和景辰就趕了過來。
看見葉母在客房門口的屋檐下站著,葉翕音緊走幾步上前道“娘這么站在這里,叔父可是在里面?”
葉母輕輕點了下頭,面色顯出幾分難過,低聲道“你叔父在外面做事受了極重的傷,恐怕……”葉母說至此,眼圈微紅,下面的話沒說出口。
葉翕音自然明白母親的意思,伸手握住母親的手,溫聲勸道“可請了大夫?娘別急,我自會請最好的大夫為叔父醫(yī)治?!?
葉母輕輕搖頭,正欲開口,房門開了,三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大夫從房里走了出來。
葉母趕緊問道“請問幾位老神仙,我家二叔怎樣了?”
幾個老大夫皆搖頭,其中一位輕嘆道“傷的這么重,五臟都砸壞了,就是真神仙來了也沒轍??!”
葉翕音聽說“砸壞”,向葉母道“叔父到底是怎么傷的?”
葉母輕嘆“據(jù)送回來的人說,是幫著上梁的時候,捆房梁的繩子斷了,整根房梁掉下來砸在了你叔父的身上。”
葉翕音蹙眉繼而問道“叔父是在誰家做活弄傷的?”
葉母皺眉看著葉翕音反問“你叔父是年初進(jìn)得總督府做事,你怎么忘了?”
葉翕音突然想起來,自己讓樓嘉鈺幫忙打聽叔父進(jìn)總督府做事的事,她還沒顧上跟葉母說呢。
見葉母疑惑地望著自己,葉翕音如實道“戰(zhàn)事剛起時,我曾托嘉鈺打聽過叔父在總督府里的境況,嘉鈺打聽回來的消息說叔父當(dāng)時早已離開,母親可是聽叔父親口說在總督府受的傷?”
葉母搖頭“你嬸娘說是送回來的人這么說的,你叔父傷得太重,一直在昏迷?!?
葉翕音繡眉緊蹙,直覺這其中哪里不對勁。
她們站在院子里說話,客房的門突然從里面被拉開,葉旭旭紅著眼出現(xiàn)在門口。
看到門口圍著的眾人,葉旭旭先是一愣,眼睛飛快在景辰身上掃過,轉(zhuǎn)而落在葉翕音身上,顫抖著聲音道“阿音,我爹叫你進(jìn)去有話想跟你說?!?
葉翕音輕輕點了下頭,松開葉母的手欲往里面走。
葉母擔(dān)心地望著葉翕音,里面躺著的畢竟是小叔,葉母身為寡嫂,不方便進(jìn)去。
一想到葉翕音要面對葉坤那般慘狀,葉母一顆心又放不下了。
景辰伸手握住葉翕音的手,對葉母道“伯母不必?fù)?dān)心,我陪音音進(jìn)去?!闭f完,先葉翕音一步跨進(jìn)房門,讓葉翕音走在身后。
葉旭旭目光從景辰與葉翕音交握的手上掃過,暗暗咬著唇,跟在后面進(jìn)了屋。
看見床榻上葉坤的模樣,景辰下意識側(cè)身想擋住葉翕音的視線,卻晚了一步。
葉翕音已經(jīng)看見了葉坤的模樣。
饒是心里有準(zhǔn)備,可當(dāng)葉翕音看到葉坤血肉模糊的樣子,心里還是很震驚。
眼見葉坤呼吸已經(jīng)很費力,葉翕音盡量平復(fù)下心頭的驚悸,走至近前,低聲喚了聲“叔父,我是阿音?!?
葉坤的確傷得很重,比葉翕音想象的還重得多。
葉翕音此刻俯身半蹲在床前,能清晰地感覺到葉坤呼吸已經(jīng)很費力,恐怕真如母親說的撐不過今晚了。
看見葉翕音,床邊的葉張氏突然放聲嚎啕起來。
撲過來一把拉住葉翕音的衣袖,葉張氏哭道“阿音啊,你叔父平日可